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家教同人/雨月×斯夸罗/xs]指环之战》作者:妄想人造人 文案: 在下面的积水里隐约可见鲨鱼□□的脊背。落水的声音被自上而下冲击的水柱声所掩盖,山本握紧了空掉的拳掌,无法再寻找到剑帝的影子。而XANXUS无可抑制地笑起来,大骂着渣滓。 在水底,加百诺涅的救援队在鲨鱼那聚集的地方中搜寻着斯夸罗,水中没有冒出来的血,但竟然也没有斯夸罗的身躯。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斯贝尔比·斯夸罗,squalo ┃ 配角:朝利雨月,Xanxus,山本武 ┃ 其它:穿越,彭格列初代 ==================   ☆、蓝宝的庄园   1、   在下面的积水里隐约可见鲨鱼□□的脊背。落水的声音被自上而下冲击的水柱声所掩盖,山本握紧了空掉的拳掌,无法再寻找到剑帝的影子。而XANXUS无可抑制地笑起来,大骂着渣滓。   在水底,加百诺涅的救援队在鲨鱼那聚集的地方中搜寻着斯夸罗,水中没有冒出来的血,但竟然也没有斯夸罗的身躯。   2、   原本残旧的道路因为一个傍晚的暴雨而更加泥泞,庄园里因为少人而显得更加安静,除了弹珠一样的雨点落地,好像已经没有了其他任何声音。远处有一匹马踏着烂泥而来,马蹄留下的印记里都是小小的泥水坑,马上的少年被打湿的头发遮住了一半的视野。他停在庄园门口,此时并没有人会迎接他。   这个少年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下马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在不远处有个废弃的旧水池,里面似乎有个人,少年刚靠近就吓得叫起来。附近有其他居民的存在,他们远远地透过窗看着这位小少爷。少年探着男人的呼吸,脉搏快要停止。   “谁也好,请你们快点把医生请过来。马和这些钱,我都不要了!”   人们被这位小少爷稚嫩的惊慌和不知所措所打动——也可能只是为了那皮难得的好马和金钱,有人冒雨快速去请了医生。医生来的时候,蓝宝已经把人拖进了屋内。   “……好吓人,我以为他死了。“蓝宝说,他捂着眼睛,那个人衣服和头发上全是池塘的底部的泥泞。起初他被吓到了,他以为是尸体,但濒死的人让他更为恐慌。   大量的流血和骨头的断裂,那些伤口是被长有锐齿的动物的咬伤的。医生仅仅是尽力而为地包扎伤口,双手中有深深的无能为力,不停地画着十字。最终在雷声带来的奇迹中,他睁开了眼睛(在茫然的眼睛里,他什么也看不见)。他们没问到他的名字和他是谁,但他又因为过于严重的伤而昏迷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时,外面已经放晴。   他躺在靠着一间小窗的床上,窗外栽有盆栽,外面是阳台,因为露水和太阳的缘故而闪闪发光。他原来的衣服放在篮子里,只穿着一套干净的内衣,假肢被放在圆桌上。斯夸罗头疼欲裂,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想不起自己是谁,曾经做过什么。而在某个时间点,那个夜晚的记忆潮水般涌来,其中夹杂的痛苦远胜于失去左手和与剑帝一战之后的濒死的痛楚。   难道我输了?   他咬着牙齿。   作为剑帝的自尊心和骄傲让他无法否认这个事实。但更令他痛心的是他没能死去,他不能再为自己唯一的帝王而活。这不是属于他的时代,是没有Xanxus的时代。当他看见周围的环境时便明白了这一点,他不质疑,不惊恐,亦不怀抱希望。那把剑也在桌上,在义肢的旁边,安安静静地。他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剑。剑身还是那么亮,看得见自己那发亮的眸子。那瞬间他思考了很多,死亡一闪而过。   门口的骚动让他放下了剑。打开门地是小庄园的主人。少年捧着早餐,闭着一只眼睛,因为斯夸罗凶狠的眼睛而犹豫不定。但那双眸子因为已经确认少年对自己没有威胁而变得沉默,甚至是茫然。他不对少年道谢,也没有食欲。   少年的嗅觉异常灵敏。默默地说:“我对说三道四完全没兴趣。但活着肯定会有好事发生。”蓝宝想起说那句话的人,“大哥这么说过:‘因为在这里死掉也不会有人感到奇怪,所以才要更努力的活下去,让日子更好一些’。”   这个小少爷虽然是一副无忧无虑而闲散的样子,但睁眼闭眼处还是有一丝忧虑。他饶着松散的头,把已经把很努力尝试去做的饭菜放在桌上,自顾自地喃语,“仆人都不肯听话,唉……”自他父亲死去一直都是这样,他这样娇气,又不适合去管理些什么。就因为平时的三餐,简直他要和仆人大吵起来了。   蓝宝说的那些斯夸罗都不是很明白,但那些饭菜色相很不堪入目。后来蓝宝听见外面仆人的声音而夺门而出,似乎在楼梯之间跌一下。   现在只剩下斯夸罗了,他凝视着那把剑,左手握住剑柄,企图拿起它,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剑滑落,左手疼痛难忍。他按着左手,颤抖不止。   2、   他因伤仍休息在床褥上,这些都是些古老的家具,带着他从未闻过的历史的厚重的味道。他举起断掉的左臂,看着捆扎的绷带,满脑子都是落水前的一幕,蒙太奇一般地倒映,有些细节还很清楚,有一些已经模糊。山本脸上满是忧伤的神色。他翻来覆去,脑袋里有些许蓝宝的声音。“或许有办法回去吧?……”只是他自己的心中并没有那份自信。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意外:被击败;在陌生的世界失去Xanxus。   窗外的阳光正好,天空是那么的湛蓝、那么的陌生:太大、太辽阔,太空无。   但日子还是在一天天流逝,他的伤也在渐渐好转。他每天都能在房间里听见蓝宝和下人吵架的声音。有时候听多了,就知道内情了。下人偷他酝酿的酒,偷吃东西,耍手段偷走蓝宝继承的财产。蓝宝察觉到这些事情,却找不出一点证据,想辞职他们又苦于找到能信任的仆人。蓝宝固执地要算清一切,却又躲着哭闹了一场,然后干脆撒手不管,这又助长了仆人的威风,总觉得主人好欺负。   斯夸罗在这个不算特别大的建筑里自由走动,也仅是出于活动的需要。他穿着衬衫四处走动,在二楼和三楼间来往,没有人搭理他。他去书房,桌子上摆满了账单和资料,斯夸罗有处理这些事物的经验。蓝宝的经济来自他的橄榄种植园,不过蓝宝不知如何去过问收入以及日常的开销。斯夸罗从这些账单上看见一个不谙世事而束手无策的少年。   外面的蓝宝又在对厨娘不依不挠,但这场闹剧以厨娘的辞职结束。蓝宝伏在遮阳伞下装死。抬起头看斯夸罗时,依旧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今天没得吃啦。”蓝宝把脸按在桌上。“一起挨饿吧。”不然就得吃蓝宝那难吃得要命的东西。   “那女人走了反而是好事。”   斯夸罗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熟识了所有人的面孔。但经常有一个陌生人偷偷潜进蓝宝的厨房,打包带走了厨娘偷掉的一切。他透过窗能看得一清二楚。还有蓝宝不能发现这一切是因为厨娘和管家勾结做了假账,通过计算就能明白这一点。现在厨娘偷走的东西足够她生活很多,自然选择辞职,又不为了引起蓝宝的怀疑,便借机吵架。   蓝宝气得要死,把原本就是乱糟糟的头发抓得更乱。不停地抱怨道:“大哥干嘛非得让我回来做这种事,我好想哭,好累,真的已经不想再管了。”因为各种不顺心的事情,蓝宝对斯夸罗那冷漠到已经冷酷的表情感到耿耿于怀,甚至有流委屈的眼泪的冲动。显然的,斯夸罗对蓝宝的援手并不感动,也不感激。   “为什么我总是碰见这种事情嘛。”蓝宝心里委屈得要命。   这个一直被娇生惯养的少年不想回到屋子里面去,他自己就这样趴在草地上玩,也找自己养的猫,直到日落西山,饥肠辘辘。在走廊的时候就被食物的香味勾住了鼻子,在客厅看见一桌的热腾腾的饭菜,厨房里有声音,他在那儿看见那个银发男人的背影。一向乱糟糟的厨房也变得十分整洁。   斯夸罗不客气地指着那些餐盘:“把这些拿出去。”   蓝宝吓了一跳。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味的食物,白天的委屈都消散在脑后。他看见那个银发男人吃得很少,眉头总是紧蹙着,他不由得好奇这个陌生人。但斯夸罗对小孩子的好奇心有无比的烦躁感。他要说的话,便单刀直入:“小鬼,做个交易,我在这里帮你打整。但是把书房借给我,还有报纸,如果这里有报纸,把所有报纸都订购一份。”   蓝宝似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可能是太饿而晚餐又太美味的缘故,他只是木讷地点了一下头(嘴角处还有牛奶的印记)。并没有做过多的考虑。   隔了几天这个小庄园便步入正轨,甚至井然有序得有些可怕。他不知道斯夸罗这种暴脾气的男人是如何做到的。橄榄园的土地面积重新测量过了,家里的仆人也被大量地减少,只留下少许他所认为的有用的人。斯夸罗做事雷厉风行,对那些偷懒成习而有所不满的人进行过直接的威胁(他们吓得要死,一度以为自己没命)。斯夸罗也成为那间书房的主人,蓝宝经常不见斯夸罗的影子,并且在深夜还能看书房亮着的蜡烛。有一次蓝宝进去,看见了大量的报纸,斯夸罗在这堆海量的时代信息的掩埋中睡着了,残烛在旁边轻轻摇摆。一直思索着事情的眉梢似乎从未放松过。   3、这个时代的黑手党。   蓝宝的庄园的主要收入是橄榄园的种植,在成熟的收获的季节里,其中有一件让斯夸罗感到困惑的事情。橄榄的买卖在橄榄成熟前就开始了,现在各地的港湾都有前来的船只,以及前来收货的商人。但通过商人们的结算发现他们得到的橄榄仍然不符合之前的预计和开支。斯夸罗并不善于买卖,他一直认为是这件事的盲点导致的。而且这还损失了蓝宝的信誉。后来是蓝宝发现橄榄作物本身有所丢失。   本来这附近就有很多土匪和强盗,像橄榄这种高经济作物容易遭到抢劫,因此蓝宝曾有雇佣管理员看守。如果橄榄遭到偷窃或者抢劫,那么管理员应该有所反应才对。   “那么,就是雇佣的管理员有问题咯。”斯夸罗咬着笔说道。   蓝宝和斯夸罗一起去橄榄园去见那个管理员的时候,斯夸罗差点往管理员身上揍了一顿。管理员非常得意地承认是自己做的,他偷走了大部分的橄榄,他不仅还会继续偷下去,而且还警告斯夸罗不能开除自己。斯夸罗还没听完就把那人给连踹带踢地给(手下留情地)赶出去。重新雇佣了新的人。   但不久之后新来的管理员就死了,背部中了三枪。   “黑手党吗?”斯夸罗站在尸体前沉思道,他看过一些报纸,上面也有类似的案件。虽然报纸上只是写“某种有纪律的组织”,但他对这种普通黑手党分子的暗杀手法真是再熟悉不过了。蓝宝对这个词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对这群“有纪律的分子”冠以黑手党的称呼。   再次新雇佣的人也遭到了同样的下场。之后没人敢接受这份工作。   本以为是一种闹剧,但斯夸罗接二连三地接到同一封警告信,信上写着:如果不肯重新雇佣那个管理员,就会对他们进行攻击。斯夸罗把这封信撕掉了。当天晚上他的书房就遭到了炮火的袭击,由于早预料到此事,人已经不在那里了,那些账簿和书籍也早早地转移到别的位置。这种攻击还蔓延到蓝宝的其他仆人,蓝宝的一次骑马散步也遭到了袭击,蓝宝全身而退,只是从小伴着他的马死掉了,他哭了一宿。第二天蓝宝又看见那些鬼鬼祟祟的身影,他冲动地像想和那些人决一死战。斯夸罗阻止了他,拉到储存酒的地下室。   “闭嘴,听我说。”斯夸罗死按住了蓝宝那大吵大闹的嘴。“这些人的目的并不仅是替自己的人找个工作。”   “恩唔?”   “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杀掉你,管理员只是个借口。甚至那个管理员也并不是原来雇佣的,他应该是前不久被杀掉然后被替换掉的。”   “要是这样我们就要离开这里。”蓝宝说道,“去有我认识的人的地方。”   “很好,马上就走。”   斯夸罗说,他的打算也这样的,他还真怕蓝宝这种小孩子舍不得他的橄榄园,毕竟他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敌人有多少。但是蓝宝还是急急忙忙地跑去三楼的卧室,斯夸罗高声警告他不要收拾过多的东西。   “我只拿一样东西,很重要,比我性命还重要。”蓝宝第一次以同样的音量回应斯夸罗。   天色渐渐便暗,云朵上露出暗红色的光芒。此间一些外出的仆人再也没有回来,恐怖的暗杀气息游荡在附近。不知道蓝宝拿的是什么,斯夸罗看他从三楼出来的时候手中什么也没有。不过他也并未在意。他已经备好了马车,自己坐了上去,扯下了挂在上面的帘子,而蓝宝从另外一条路悄然离开。他们约定好在某一个地方见面——斯夸罗没有做出正面的承诺,他没有打算再和那个孩子见面,只最后帮他一把。   马车咕噜噜地前进在从未修葺过的破旧道路上,天边最后一丝余光渐渐收敛,最终,黑夜降临。一丝凉风钻入,斯夸罗感到了雨的气息,在半路,果然下起大雨。马车穿梭在黑色的雨间,马蹄溅起泥水。马车夫的声音在雨中响起来,雨太大,他想停在前面的小村庄里。村庄刚进入视野时,马车翻倒在前面,斯夸罗没必要再去看那个车夫,因为已经是一具尸体。但斯夸罗并未听见任何枪声。   因为那时的刺痛,使斯夸罗并未带剑,他只携带了一把□□。刚才那种悄无声息的手段,让他意识到他要对面并不仅是普通的黑手党,而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这样的大动干戈,甚至不惜一切地要干掉蓝宝,不由得让斯夸罗猜想他们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后来雷打下来,落在斯夸罗身边,他立刻朝着一块石头滚过去了。一个黑影在周围。   “什么?!人呢?彭格列的雷守在哪儿?”   那个黑影大声喊道。   彭格列?——斯夸罗的理性啪地一声断了。   “找不到他就先杀你”   声音都还没到斯夸罗耳边,斯夸罗已经冲上去了。他和那个杀手肉搏,在动作的缝隙之中射出子弹,雷声在耳边不绝,很多落雷打到他的脚边,天边一阵又一阵地泛着惨白的色彩。那个杀手的额头陷入了子弹,最后化作雾消失。原来附近不止一个杀手,还有他们的同伴。现在斯夸罗开始思考如何全身而退,毕竟掩护蓝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找到了机会,就在几道落雷同时降落在他的身边,被斯夸罗躲开的闪电劈开了周围的树,轰然一声倒下,溅起下面大量的水洼。他趁此机会混淆了他们的视线,但有一道携带着幻术的雷劈中了他,突然将雨分开横劈向地面,斯夸罗眼前全是白色的光景,在不停地闪烁。   他好像断掉了翅膀一般向地面砸去,但落地前,有人从空中接住了他。他听见了拔剑那细微的声音,而雷声的位置在雨中偏离。   “蓝宝,”这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也是一种带着雨的澄清的声音,听上非常悦耳,“顶一下雷,一会儿就好。”   那些雨都好像变成了活的生物,随着剑刃飞向敌人。斯夸罗现在还睁不开眼睛,只能凭借声音去判断每个人的位置。他头疼欲裂,不仅是那道雷,还因为彭格列的事情,指环争夺战的情景历历在目。在斯夸罗身边的是蓝宝,蓝宝的体质把雷引向了别的地方。   “他们撤退了,我们走。”   斯夸罗挽着一只手臂被扶起来,蓝宝在后面抵挡杀手随时可能袭来的攻击。他们一起消失在雨中。   4、彭格列   他好久才清醒过来,他一直被别人搀扶着,身上披了一层雨衣,一个晚上都在黑色的雨水中行走,一点儿光都看不见,他们就这样往下一个城镇走了一路的路程,路上尽是被雨水渗透的泥土,鞋子里也尽是水。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的颜色,斯夸罗才从雨衣的帽子中露出脸,他看着搀扶着自己的人。   “山本……武?”   “在下朝利雨月。”   那个男人说,他穿着小褂和窄袖,泥土弄脏了他的灯笼裤。斯夸罗看了好久,才把山本的影子从这个男人的身上分离,朝利雨月更富温润尔雅的气质。疲惫的蓝宝拖拉在雨月的身后,他下意识地看向他们的手,彭格列的戒指果然在他们手中。原来蓝宝所说的比他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就是这个。他露出的笑容无比自嘲,却因为没力气,也不认识任何的路,任由雨月拖着自己。   他们保持了一路的沉默,抵达一个小镇时彭格列的雨月和蓝宝才松了一口气,这小镇似乎是他们的领地。他们浑身湿漉漉的,熟门熟路地在一家旅馆里换了一身衣服。蓝宝不知如何向他的管家解释这一切,只是说这是他财产的一部分,斯夸罗挖苦说你家账单都在我这。朝利雨月听着听着,本不想插话,不知不觉就笑了起来。   “蓝宝,生活体验得怎么样?”朝利雨月问,“听说乱得一塌糊涂。”   “哇唔,你非得当着人家的面奚落我吗?”   “嗯~”朝利雨月合着双手故作沉吟,“没关系,没有逃避责任已经很不错了。”   “肯定不是在夸我!”   “哈哈。”   朝利雨月的声音竟然也和那个小鬼一模一样。   斯夸罗的便衣已经被雷电烤焦得不能再用,他只好把上衣脱下来,在窗上看见身上狰狞的伤疤,淋了雨让他疼痛不已,但在他脸上没有一丝的反映。他从玻璃的倒映里看见拿来药水的朝利雨月,(背后……)他下意识地绷劲了肌肉。朝利雨月见状又笑了起来,好像劝慰他别紧张。   “不用你帮忙。”斯夸罗说,他夺过雨月手中的东西。   “在下没有恶意。”可朝利雨月压根不在乎。他察觉到银发男子的自尊心,便闭口不提他救了斯夸罗的那件事。在斯夸罗的心目中,他是两次遭遇“落水前被伸出的手拉住”的事情,只是这一次雨月成功了。   斯夸罗确实够不到,如果是以前,在学校有迪诺那个废材帮忙,在瓦里安也有路斯利亚大姐或者贝尔那个调皮蛋帮忙(如果没有就管他去吧)。他默许了朝利雨月在他背后,替他处理身上的伤口。朝利雨月笑了起来,但那笑容又惹得斯夸罗心浮气躁。那笑容里有一种非常干净而纯真的东西,就像雨那样,也可以冲洗一切污秽的东西。他一直抽着冷气。   “很疼吗?”   痛疼和雨月的声音——斯夸罗猛地炸了。   “这不是废话吗?——喂、慢点!”   “这么精神的话,在下就放心了。”   “滚!”   “那也等在下替你上好药吧。”   “啊痛!好痛!——你他妈故意的吗?!”   “不……是斯夸罗你说话的时候肌肉崩得太紧了。”不知不自觉间已经直呼斯夸罗的名字了。   “我自己来!”   “会够不着的哦。”   ……   折腾了好久才上完药,斯夸罗刚好到爆发的临界点,却莫名其妙地发做不出来。雨月笑得非常内敛,嘴角弧度不超过四十五。无论以怎样的方式回应斯夸罗的话,总能保持同一种缓慢优雅的节奏。   虽然只是相处那么一点时间,但事实证明朝利雨月是很喜欢斯夸罗的这种个性的,颇有一见钟情的感觉。他总是说一些很替斯夸罗担心的话,但实际上总是把对方气得炸毛。如果说雷电对蓝宝的伤害等于无,那么斯夸罗脾气对朝利雨月的伤害等于无。若蓝宝不是知情人,可能还会以为他们的感情非常好。他看得目瞪口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性格的波长很合。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朝利雨月都在找机会和斯夸罗搭话,然而他做得行云流水而天衣无缝,甚至惹人生气的本事也是那么手到擒来。斯夸罗的拳头却总是好像打在棉花上一样。   下面有彭格列派来的马车,他们像普通人一样混在人群中。蓝宝冲着里面棉花一般柔软的垫子先跳上去了,小孩子一样抓着不放。他躺在上面迟迟没等到雨月和斯夸罗,他探出头去看他们。   “我差不多就到这里。”斯夸罗说,他的右手漫不经心□□着自己的左手。“既然那小少爷不再回那边,我也没必要跟着。”斯夸罗是一边转身一边说这句话的,他伸出左手做出离开的表示。雨月的声音追赶着他。   “斯夸罗,那几个杀手已经见过你的脸,铁定是会来追杀你的。”   “那就让他们来吧。”斯夸罗侧过脸,露出凶狠的表情。“我会让他们尝到比这痛苦更甚的恐惧。”   看见斯夸罗的那副面容,朝利雨月忍俊不禁想笑,如果斯夸罗脸没那么沉的戾气,他会是非常美丽的。另外也是朝利雨月并不认为他能战胜那些杀手,只是他了解这个银发男子的自尊心。因此他婉言:“这不是认为你不能自卫,而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过错。”   斯夸罗傲慢地执意拒绝,他感到伤好了一些,便现在连天塌下来都不怕。朝利雨月无可奈何。就在朝利雨月想说最后一句告别的话的时候,他突然在一阵烟雾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斯夸罗扼住了来者的喉咙将他提在空中,来者吃了一惊,反抓着斯夸罗的手臂,痴痴笑道。   “斯、斯夸罗……太好了,你没死啊。”山本竟然因为这种事情在笑,他明明已经踹不过气了,要是斯夸罗再用点力,他的脖子真的会断掉。   “我现在就杀了你!”   “哈哈…还这么精神……”   斯夸罗啧地一声松手。他还不知道山本是如何来的,山本不停地咳嗽着,他一只手抓着斯夸罗的衣服。他露出希望的脸让斯夸罗恨不得立刻宰了他,但山本带来的是仅有几分钟的好消息:“斯夸罗,再过一段时间就好,我就来接你回去。”然后山本的那只手抓住了斯夸罗的手,他看着斯夸罗的眼睛,是那般的真挚,好像是立刻就能兑现的承诺。斯夸罗竟然该死地反射性地握住,他只是想问个清楚。   “你说,什么?但是——但是为什么是你!”他想握得更紧,但指缝间只是空无的烟雾。出现在斯夸罗眼前的又是朝利雨月。雨月非常困惑地看向斯夸罗,又困惑地看向四周。斯夸罗凝视着雨月,也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异样的痕迹。最后,斯夸罗冷静地吐露了一句:   “雨月,我跟你去。”   那阵烟雾蓝宝什么都没看见,只是感到莫名其妙,甚至雨月也说不上什么,他当时看见的也就是那么一片白雾。在马车上,蓝宝非要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位置不可(因为,反正才三个人而已)。斯夸罗对这种小鬼简直失去了搭理的心情。他一路上都是闭着眼睛假寐,脑子里想着山本的事情,在这单调而机械的车轮声中,他余光看着雨月的侧脸,总觉得是一场错觉。   “你睡了吗?”   有人在轻轻喊他   他醒来,外面还是深夜,这里的月亮又大又明亮。马车还在颠簸,蓝宝蜷着腿在对面睡得很熟,只有雨月在看着他。原来斯夸罗是靠在他肩膀上睡熟的,他的睡眠很浅,这种呼吸般的声音就足够吵醒他了。月光透过窗倾泻在斯夸罗的银发上,雨月用吹箫的手指轻轻顺了一缕发丝。斯夸罗抓住了他的手。   “别碰。”他因为一直想着山本说的话而头脑朦胧。一切只是凭着本能在动作,好像喃喃似的。他偏过脑袋,靠着自己的手继续睡下去。   其实他压根睡不着,周围的动静他都能感受得到。朝利雨月什么也没说,他双手合在一起,坐得中规中矩,视线放在外面移动的风景上。后来他迷迷糊糊地听见雨月在轻声吹笛,却像丝线那样细,令人恍如梦中。他便在这种声音中渐渐沉睡,好似沉入一去不复返的海底。   过了三天就到了蓝宝所说的地方。那是个混乱的地方,时常有土匪、强盗、自诩为革命者的亡命之徒出没,甚至有那些波旁的叛党和拥护者在不停地叛乱。只是在混乱之中有一股不易察觉的秩序在,这秩序让居民得以生存下去。   马车在各个小道之间穿行,很快就来到了一个临海而又非常平凡的“合院式”的建筑,有着红皮的屋顶,但只有三层的高度,每一层的壁龛里都有塑像。外面就是平凡的街道,走过卖报的孩童和卖花的女人。这是这不会令任何人起疑的地方,但是细看又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魅力,无论是在这里进出的人还是在附近交谈的人,他们无一不是非常有礼而谨慎的。这里就是彭格列的总部,隐藏在众多的面具之下。   在一个窗下看花的人听见了马匹的声音,他直起腰来,回头喊道:“雨月、蓝宝!”   “大哥!”蓝宝虽然平时很懒,但他很高兴地第一个从车里下来。   没想到那个在外面看花的矮子就是彭格列初代,样子和沢田纲吉非常相似。他们的马车就停在那儿,朝利雨月从车上下来后微微鞠躬,说他们平安无事。稍微叙述了一下路上发生的事。   “啊,等等,乔托,在下想介绍一个人。”雨月拉住回头看花的乔托,使他看向有一头银色长发的男人,“他是斯贝尔比斯夸罗,名字虽然很奇怪但是人很好,他照顾蓝宝很有一段时间。”   “那么你帮我做安排,我有点事情,有什么需求向G说好了。”   “事情?”   “我突然想看花。”   “哈哈。”   “要一起来吗!G说我不务正业,我可不想找他呢。”   “在下吗?下次请你赏花好了。请不要离大家太远。”   “明白了,我一会儿就回来,晚上开平安归来庆祝会。”   乔托这么答应,身影在附近消失得很干脆。之后他们看见G风风火火地从窗上跳下来抓首领。朝利雨月和蓝宝不约而同地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问题是他们一个指向西一个指向南。      ☆、彭格列   5、彭格列   无论朝利雨月还是蓝宝都没告诉斯夸罗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组织,当然蓝宝说这是保护大家不受坏人干扰的地方。蓝宝说得是大实话。斯夸罗虽然想冠以黑手党的名字,但到底现在的彭格列和他想象中还是有很大的不同。例如他的那个时代,彭格列在众多家族中是教父级的存在,是最强大的势力,也是最可怕的存在。而这个彭格列就像幼苗,还在发芽,还在生长。它的四周都还是动荡的局势,是翻来覆去的海流,它在其中瑟瑟颤动,又在其中稳固地扎根。作为彭格列的首领,必须给予彭格列以稳定的目的,确定其存在的意义,才能继续生存、影响四周的人们。   这个总部也很小。斯夸罗走在走廊上,他看着四周。虽然还带着旧时代就传统的那些华丽繁复的装饰,但比起他的瓦里安,甚至都可以说是简朴的。啊……没想到是这样的啊。他作此想法。在他的学生年代他从未上过历史课,对黑手党的历史所知甚少。他以为彭格列一直都是那样的强大(而且必须有一个拥有强大而可怕力量的人来统治他)。   但他在所谓的庆祝会上看见的乔托,是那样的毫不起眼。只有他的眼神散发着奇异的魅力,其中蕴含着温和力量的火焰,含蓄而坚定,其光线忧郁而柔和。他又是那样的开心,像孩子一样饮着纯真的欢乐的源泉,只要身边还有朋友在,他的意志便能超越一切悲伤而坚定不移地向前走去。   只是在这场闹腾的庆祝会上,G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生着闷气,因为来劝他开心的雨月,便不住地大肆吵起来。后来这个矛头直接指向了“不务正业”的首领乔托。说起来G说的话不无道理,蓝宝的小庄园遭到袭击,而在此之前,远在法国的阿劳德也遭到过攻击。就是这种情况下,乔托还敢独自一人外出,而作为应该保护首领的守护者雨月和蓝宝还包庇他的这种做法,G真的是感到无法理解。   众人一时沉默,看着他。“失礼了……”G最后才以一种惭愧又坚决的语气说道,他把脸转过去,靠在窗边默默地喝着杯中的酒,和众人仍有一段距离。他有一段时间真的找不到乔托可以单独谈谈,因此才有这种闹剧。长桌上的蜡烛还燃烧着,甚至餐盘因为G冲动地攥着雨月的和服而弄在了地上,蓝宝最害怕这种吵架而躲去了厨房。   “G,你是对的。”乔托说,“坐下吧,好不容易,蓝宝和雨月才回来了。”他露出一个浅淡而动人的笑容,“大家都平安无事,这不就是最好的吗?但G还是那副别扭样子,然后他走开,找躲到别处的蓝宝去了。   其实他们都知道G的歉意。   说起来参加这场庆祝会的,不仅是彭格列和他的守护者们。还有平时在彭格列打理的手下,他们所交的一些普通朋友,甚至还有被雨月邀请来的斯贝尔比斯夸罗。其实他只是坐在那里,思考着一些无关的事情。“守护者们守护的是这样的家伙吗?”   “斯夸罗?”雨月看着他,他若无其事,除了平整的衣服上有被弄皱的痕迹,好像根本没有和G发生过什么矛盾一样。“别在意,因为这就是‘家人’啊。”他笑起来,不知这个人和那个人怎么都这么爱笑。   不是下属和忠诚的链条,而是家人。   “来我们这里吗?……”   雨月突然问道,但是声音很小,而且戛然而止。斯夸罗瞪眼过去,只是看见雨月那留有温存的一丝笑容。斯夸罗当然没听漏这一句。他不知道雨月对他的好感是怎样无中生有的,但是实际上雨月和斯夸罗彼此都不了解。加入黑手党家族这种事情也并非一言两语这么简单的,斯夸罗为了加入彭格列的暗杀部队,必须明证自己的能力。他杀了第一代剑帝,赌上了左手,甚至差点丢失性命。——当然,他不知道这个彭格列如何的,因为它的首领是如此的温柔。   “我有别的目的才跟着你。”他也小声地说,声音几乎贴在雨月的耳边,“对此,我并不隐瞒。”   “我也并不介意。”雨月的天真让斯夸罗浑身过敏。   “你这家伙,还真是温柔呢。”斯夸罗笑着挖苦道。他已经很少和人这么相处了,唯一的记忆就是在学生时代,他和迪诺相处的情境——或者,山本对他的手下留情。他对这样的人真是没有办法。毫无办法。这种人的温柔真是毫无道理和逻辑可言。但就算斯夸罗说别人温柔,他本身却从未希冀过一丝温度。   如雨月承诺的那般,因那次针对蓝宝的暗杀,彭格列提供他相应的保护,而斯夸罗就住在附近。提供给人保护,彭格列非常谙熟此道。斯夸罗熟悉他们的眼神和行动之后,四处都能看得见彭格列的部下,他们保护居民的性命甚至是保护他们的大大小小的贸易,同时也从他们那里收取部分的费用。当然也会有其他黑手党家族的争夺,争夺资源和领地,伤亡总是有的。   就在纳克尔从彭格列总部回到他所负责的村庄时,他遭到了一次袭击,竟然就在彭格列总部的附近。手段也是黑手党惯用的伎俩,偷袭他人的背部开上几枪。纳克尔的反射神经非常发达,竟然在开枪之前就注意到了。他混进了人群,注意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他担心火力伤及无辜,很快又消失在人群之中。接着发生的事情超乎纳克尔的意料,那些杀手直接在人群中开枪。   “仁慈的神啊……”一股热血冲到了他的头上,用拳把那些杀手锤在了地上。惊动了彭格列的人。   “纳克尔!”乔托从远处赶来喊道,“住手!你要打死他们了!你在违背你的信念!”   乔托的声音冷静了纳克尔,纳克尔一边撤离,一边回头看着地上的居民的尸体,不停地画着十字。在彭格列总部的大厅,纳克尔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却像头正气在头上的牛一样,他随时都要朝残忍的凶手撞去。   G说:“可以确认为其他组织发现了我们的总部。”   “不无道理。”乔托说,他合着手指,“蓝宝的管家提过一件事,杀手的目的是‘彭格列的守护者’。如果是这样,那么杀手肯定是来自同一个组织,或者只是被雇佣,而他们只是想伪装这一事实。”   “让我去找出他们!”纳克尔喊道,他冲动地起身。   “等等!纳克尔。”乔托说,“如果我们的总部已经暴露,可能会遭到更多的攻击。纳克尔,你最近要留在这里。”   “是谁?”G想着。“或许我们内部有间谍。”   他的第一个念头当然是那个“外来人”,猜测总归是猜测,他不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随意做出判断。他是对家族以外的人难以有充分信任的人,他这几天都在观察斯夸罗。斯夸罗无所事事,只是看报,明明是身边发生的事,神情却异常冷漠;他在街上随意晃荡,却不买任何东西,也不和任何人交流。遇上突如其来的□□和强盗的略掠夺,他总是若无其事地走掉。只是好像他一直在等待着什么,曾作为管家的他似乎和小少爷蓝宝没有了任何关系,却不知为何和雨月保持着一定的联系。   经过总部的“外来人”是不少的,是因为一件事情让G非常顾虑斯夸罗。一个月前阿劳德曾在法国遭到过一次袭击,起初只是认为是政变□□所致,像G这样谨慎的人都不在心上。但是阿劳德还是非常细心地写了那次的遭遇。他遇见是一名有一头银色长发的剑客。无关是否法国,光是银色长发这一点,就非常罕见了。   G和雨月谈及了此事。因为彼此之间的信任,他对那个外人的怀疑也毫不隐瞒,并不想因为雨月私人关系而有所顾忌。   雨月沉吟道:“阿劳德那件事吗?G……知道了,我会看着他。”   “那件事暂且不提的话,也有过这样的例子,打入组织内部关系网,再从内部瓦解组织。”   “在下也曾听闻。”雨月承认道,“的确很可怕。”   “你和他感情这么好,但不觉得那个人的奇怪吗。”G靠着窗,他看着外面。外面风和日丽,表面上,太阳底下平安无事。那个银发的男人就在下面,他既不去找工作,也不想帮忙做点什么。G在想,他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无论是行为甚至是说话的口音。”   “是吗?在下只是觉得他迷路了。”雨月说。   “?”G无法理解。   “恩,他和我们是不像。在下遇见他的时候,他脸色很可怕,气概虽然蛮能撑的,但还是写满了‘这究竟那儿’‘我何去何从’。”雨月说,“他不会承认的,因为他自认为是强者。所以展现出来的东西永远都是硬邦邦的,好像一折就断。”   “嘿,你同情心泛滥了吗?”G调侃道,他嘴中刚咬上了一根烟草,“别用在这里。”   “在下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G,一个单纯的杀手是不会有这样的迷惘,他是个人……”朝利雨月说。   G不知道如何接下话,他心里所想的是朝利雨月是否太多愁善感了一点。于是他偏过脸看着窗外。   有时候他不好和雨月对上话,并非因为他们感情不和,不如说是雨月认识的世界和他看见的完全不一致。这大概就是民族之间的差别,雨月容易看见那些瞬间消逝的东西,因此会对失去所有物的人有所感概,他喜欢阴翳例如月光和夜黑,也善于察觉世界阴影的部分。但G却一直认真地在寻找“永恒”,那种散发着金色耀眼光辉的事物。他的家族将永远存在——无论是在精神的延续上:朋友,羁绊,甚至是彭格列这个实体。他坚信不疑。   雨月还能想起斯夸罗对他说的“我是有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不知是否和彭格列遭受的袭击有关。他想着就要直接去问斯夸罗了,这是不可能把将此事一直高高悬挂的。他走到阳台上,想叫斯夸罗,但那个人早就消失在一个拐角处了。   6、   彭格列总部虽然隐藏在市镇边缘位置,但是其实在各部分是有小小的分支,而在不远处一个地势起伏的山地,那里有一个乔托亲手建造的简易庭院,四周都是花草,有乔托自己栽的,也有买来放在那儿的。没有人去细心打料它们,但它们以旺盛的生命力在这温和的气候中不停地生长。乔托受朝利雨月那种观赏心态的影响,一直觉得自然生长的姿态比人工修剪得更加美妙。每当出现令他头疼不已的内战时,他便会到那里去静静,偶尔也是以偷懒的姿态出现在这里。   主要是这里僻静,是雨月来总部迷路时偶然发现的好去处。斯夸罗并非总是无所事事,他保持着以前的习惯,是会看一个新的城镇的地图的,并且比雨月用更早的时间发现了这个没有被注明的地方。当他看见斯夸罗去那条路的时候,就知道他会来这里。他不认为斯夸罗会有静根的修为,他也现在也没有纯粹的好奇心去看看他会做什么,他心里装着家族的事情。一起出来的还有乔托,他们在路上偶然遇见。   “哎唷,雨月,可别告诉G,最近又发生了很多事情。”乔托一身小领结小皮靴的便服,像个商人家的少爷似的。   “大概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同一个。”   “恩,明白了,你的朋友也在那儿吧。”乔托是凭感觉猜的。   雨月看见乔托的眼睛下方上有一丝疲惫的神色。   “和家族的事情有关吗。”乔托的超直感果然令人害怕。   “恩,算吧……”雨月掩饰着窘态。   “都是家人,没有这种顾虑。”乔托说,他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很多人都是因为这样的笑容而不知不觉被他吸引的。乔托伸了一个午睡后的懒腰,“真是好累啊,好累啊。还有很多人家的请求,我还没做出答复啊。”   “真是辛苦了。路上告诉你这件事好了。”   G对雨月说的事情,乔托当然知道。乔托既不急也不缓,笑着说,着急也没什么用,那就去问个一清二楚好了。还有一点是乔托没说的,也是不言而喻的事实。那就是他相信雨月,也同样相信雨月的直觉。   那边很寂静,只听得见些许风声。他透过阴翳,看见斯夸罗的背影。他左手握着一根木棍,就是那么一根随意折的木棍,但在斯夸罗手上好似没有。不如说斯夸罗根本没有察觉到手中的物体,他们本身就是一体的。   “他手中的这是……剑啊。”这触动了雨月的神经。   “……斯夸罗他,肯定去过日本吧,日本有一名武士叫宫本武藏,他创造剑道,也开创了双刀流。”雨月说道。雨月不仅擅长双刀流,也擅长多把剑的使用,“所谓剑道,就是要和天地合而为一,使万物皆可为剑——燕子、草叶、木头甚至是水……”雨月着迷地看着斯夸罗——就是那样的姿态,静中有动。竟没想到一个意大利人竟也谙熟于此。他看过太多的剑客,他们都把剑的奥义精通在技术和使用上,从未想过剑本身也是有灵魂的。   以斯夸罗能明悟到这一点,就能肯定地说,他绝不是一般的用剑高手。但是朝利雨月从未见过斯夸罗用剑,甚至未曾见过他拿起剑。雨月突然从阴影出走了出去,在那时候已经拔出了腰间上挂着的□□。那剑刃向着斯夸罗走去,但后者毕竟差觉不到雨月的杀气。   “斯夸罗,你不是敌人……对吗?”   “你说什么?我是被你邀请过来的耶。”斯夸罗睁开了眼睛,他扬起声音,“你从刚才起就偷偷摸摸的。”   “请告诉在下,你说的‘那个目的’。”   “多管闲事。”斯夸罗说,他用那根木棍指着雨月,“我没剑,不过无所谓,躲你几剑还是很容易的。”   “在弄清事实前,在下不会接受你的挑衅。”   “滚开!”斯夸罗暴躁地喊道,他一字一句地说,“你那劳什子的彭格列我听都不想听!”   朝利雨月又取下了腰间上的一把剑,他握在斯夸罗的身前,往昔温和如雨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拿着它。听它的声音。”朝利雨月是狠狠地抓住了斯夸罗左手让他的手心放在剑柄上,斯夸罗扭着肩膀企图摆脱他,但力气竟然还比不上雨月,一直破口大骂。这一幕幼稚得就像严厉的父亲拉住任性冲动的孩子。斯夸罗气恼至极,他握住剑的那瞬间,又恍惚坠入落水的那一幕,BOSS的脸被水幕遮挡,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晦暗。理性啪的一声断掉,他就像闻到血腥味的大白鲨,獠牙猛烈地朝雨月攻击。   ……我感到我的一生都只是为了和Xanxus在那个时代那个地点相遇,然后成为他的剑。杀光所有阻碍他的人,实现他所有的野心。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为他而生,也为他而死,这便是我的荣耀,我的生存的价值。   他分明听见这一句。   但他再次一次地被打掉了剑。左手空空如也。   “可以了,雨月。”这是一直藏在背后的乔托,他的声音像休止符一样,使这一幕戛然而止。   “……”   斯夸罗还保持这那个冲动的姿势,朝利雨月的剑刚刚入鞘。泥土从空中落下。有一把剑躺在地上好似一具尸体。斯夸罗的下嘴唇上有自己咬出的血迹。   “斯夸罗,我们不再过问你的事情。抱歉了,家族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不得不这样做。”乔托说,他在岩石上面,一只手攀着一棵橘子树,“因为这样的剑无法伤害到阿劳德,所以,我能够肯定。”这句话是对雨月说的。   啊,可恶……斯夸罗转过身,握成拳头的手按住了自己的眼睛。关于他输的原因他自己都清楚,在他握剑的时候并没有用剑的信念。只是没想到作为第二代剑帝的他居然这么脆弱。他抬起头死死地看着雨月,山本所带来的承诺在这一个月里并没有实现,他所期待的开始变得渺茫,在等待中希望越来越小。   “斯夸罗!”雨月喊到,“你要去哪儿?”   “该死的!别碰我!”斯夸罗甩开他。      ☆、二世的雨守   7、   “你不去找你的那位朋友吗?”乔托问他,他很不介意雨月稍微离开他一会儿。“你一直很在意他啊。”   雨月不知如何作答才好,他这次是有意伤害斯夸罗的自尊心,虽然是出于迫不得已。他想去找,不过找到了又如何,斯夸罗不是那种肯听别人说话的人。而且有更要紧的事在他的眼前。于是他顺理成章地挪开话题:“在下想去调查袭击纳克尔的人,以阻止下一个事态的发生。”   “G和纳克尔已经去了。”乔托说道,他忍俊不禁,“找一个很‘正经’的理由支开G,然后偷懒。”   “G知道了会很生气。”雨月说。   “所以你要去吗?”乔托听而不闻。   但是已经无法找到斯夸罗了。雨月在傍晚之前就回去了。然后那天夜晚又下了一场季节性的雨,到处都是黑乎乎湿漉漉的。乔托又托人了他一封信,信上写着:你的朋友是成年人,自有意志。意思是斯夸罗并不需要雨月像父亲那样对他多加留意,雨月看着这熟悉的笔墨,心里想着确实如此。如此一来,雨月便把心思全部投入了对袭击蓝宝和纳克尔的敌人的调查之中。   不过雨月还是去斯夸罗的住所看了一下,那间房屋早就被斯夸罗辞退了,而来了另一个陌生人。不知为何斯夸罗一直在读报,而且报纸买的很远,以至于不知道他从哪儿买的。但他拾起报纸的时候,明显看见了来自意大利北部的信息。意大利北部的一些人遭到了屠杀,那些人不是无辜者,也不是普通人,这些人和他们一样,是靠收取保护费生存的组织,不过他们可能会进行大量的勒索和同样也是毫无区别的滥杀。上面有一件他很在意的事,就是被屠杀的人,身上都有无数的剑痕,这和阿劳德所描述地相差无几。   “太残忍了。”雨月合拢了报纸,把他夹在了胳膊下。“一个人屠杀人整个组织吗?”   不得不说看报纸也会有意外的收获,其实他也注意到乔托派了一些人去北部的城市打听消息,只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这次把报纸带回去,就是为了向乔托提出让自己去那边看看的请求。   乔托搭着外套,坐在宽厚的桌子后面,背后那扇窗折射的光让他脸廓的线条很模糊:“是吗?”   “阁下在担心在下会遭到袭击吗?”   这个不言而喻,对面派来的杀手似乎都不是普通人。尽管乔托对雨月的实力毫不怀疑。但他心里感到非常的不安,这种不安甚至有些让他踹不过气。   “但是,对方隐蔽得那么好,目前为止好像只想和我们玩玩,一直没有动真格,因此我们也找不到一点头绪。阁下,如果真想找出他们的目的,我们不能一直躲在总部。”加之总部也被这些人发现了。   “去吧。”乔托说。他又一字一句地对,“雨月,无论如何,平安回来。拜托了。”   雨月向他鞠了一躬。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乘上马车出发了,行李只有两件衣服和他一直随身携带的几把剑,昨天的雨水还未蒸发,路上只听得见车轮碾过水坑的声音。行到城镇外,他又换成马匹。逐渐向意大利北部的中心巴勒莫前行。   就在雨月离开后的一周,彭格列意外地收到一封直接的挑衅信,这似乎又在乔托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乔托的不安不仅仅是针对雨月的单独离去,还有他对敌人前来的预感。信中说得很清楚,他们要对彭格列总部的所有人进行一次大屠杀——就像发生在巴勒莫的事情一样——要么就仅让乔托和他守护者待在总部。   “这些人把北部中心巴勒莫搞得一塌糊涂又想来南方,他们是想吞并整个西西里。”G看完信就明白了这封信背后的意图。他一烦躁就不住地抽烟斗。乔托闭口不语,默默打开了窗。G回头对乔托说,“我们必须反击才行,乔托。”他是以一种恳求的语气说的,他很少这么说。真正了解乔托的人只有G,他甚至知道乔托下一步的想法。   虽然总部看上去很小,但实际上意大利南部的绝大部分都有彭格列的人,家族的扩张是在不知不觉间进行,期间乔托看见了太多的流血,这让他不得不思考他究竟是为何而战。乔托在也转变了彭格列对外的策略,将主动的进攻变为了保守的防御,甚至一直在和其他家族保持着微妙的和平。收到这封信,就算有胜算,乔托也一定不会主动迎接正面战场,而是选择把减少伤亡考虑在前面。因为就算是彭格列分子,他们也是那些来自各个职业的人们,革命者、教师、警察甚至是父亲——尤其是减少彭格列领地内的无辜者的性命。   “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而我们等待一场胜利——我不喜欢这种战争……”乔托抓着报纸,尸体躺在黑白的照片上。他的眼神越发坚定,同时也越加忧郁。现在他不允许G反驳,“你和蓝宝、纳克尔立刻疏散总部附近的居民,遣回部下,尤其是有家室的。”   G还想说什么,但也只是咬了咬牙,转过了身,在修长的身子消失在门口前,G仍然停留了一下,似乎仍有一丝期待乔托改变主意。最后他放弃了,叹息一般说:“乔托。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啊,就在这里,一步都不会离开。”乔托无言地看着G离开。留下自己沉思在这整个彭格列的历史之中,他的周围都是报纸、书籍以及各类文件,有淡淡的书桌木料的味道。他想到一个久违的人,抬头的时候,忍不住叹气。   一到晚上彭格列突然间寂静很多,也大很多。纳克尔夹着一本圣经,在走廊上看晚上的月亮,G在附近抽着烟斗。他把已经人遣散了,甚至也写好了几封信派人寄给远在他乡的守护者。阿劳德和D斯佩多一向喜欢独来独往,完全不知所踪,朝利雨月可能刚到巴勒莫,也不知道他们能否收到信,也不知道他们。G看着烟斗中的青色的烟徐缓缓飘往苍白的上空。   ……   朝利雨月刚来到巴勒莫的中心就开始在zheng府那里打听那场屠杀的事情,可惜这种机构纯属摆设,他获取的信息可能是被打入内部的黑手党扭曲不说,还可能根本就获取不了。但是这里的治安却比想象中好了不少,滥杀无辜、私报恩怨以及集伙抢劫是以前常有的事情,现在几乎不见得这些事情了。只是氛围也似乎更压抑,也不知是哪个组织在背后管理这里。当他开口调查的那一刹那,便就有子弹瞄准了他的头颅。他警觉地闭上了嘴,从人多的地方溜走了。   他疲惫地坐在巴洛克式广场中的泉水上,看着水中自己倒影的影子。他感到饥肠辘辘,在附近寻找到了一个酒吧,出售葡萄酒和用小麦酿成的酒。他只是浅尝解渴,待他付钱的时候,酒保却告诉他已经有人付了。朝利雨月感到难以置信,他在巴勒莫并没有认识的人,如果有,也是因为和彭格列有关系的,不过也早就死掉了。   酒保指了指门口,原来一直有一个人在外面等他。朝利雨月调整了视线,看见阳光折射出的头发的银色光泽。那些疲惫突然一扫而光,他走上去:“斯夸罗,你……”来者转过脸来,使朝利雨月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张脸的确和斯夸罗很像,但并不是斯夸罗,虽然拥有一头银色的长发,色泽却比斯夸罗浅了许多。甚至是眼眸的颜色也如此。他的一边嘴角一直是保持着笑的弧度。   来者不善的弧度。   “彭格列雨守。”银发男人笑起来,“省去找你的时间,喂,赶紧的,把戒指交出来,我好向老大交差。说不定会放你一马。”这句话让朝利雨月警惕得不得了。彭格列所统治的领地和权利固然是大家都想要的东西,可知道戒指的秘密的人却没有几个。尽管那个人“说不定会放他一马”,但仍然从腰间抽出了剑。这种剑又细又长,和银发男人的身型比例非常搭配,他随身携带在身上也并不影响大幅度的活动。   朝利雨月背后的肩酒保脸色恰白,在雨月离开酒馆之后,门已经哆哆嗦嗦地关上了。   “杀死这一带组织的人就是足下吧。”   那个人挥着剑,充耳不闻:“初次见面。依照武士规则,比武之前要先报自己的名字。我是Maggie*,请多指教。”   朝利雨月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他虽然知道对方知晓自己的名字,但还是客气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另外这也并不轻松。武士之间的比武是非常残酷的,如果问一个武士,你愿意上战场还是愿意比武,那么回答十有八九都是战场。因为比武最轻会失去一条胳膊或者腿,重则直接丧命,而丧命的机率更多。   Maggie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冲着雨月飞过来了,那把剑毫不犹豫地刺向他的要害,利落干净。雨月甚至还没来得及拔剑,他后退一步和Maggie拉开了距离,迅速拔出了他的三把剑。剑本身是能反映主人的灵魂。在那些剑的光泽的照映下,Maggie越认真时风格便越凌厉、迅疾,暴雨一样地冲刷下来。雨月持剑而纹丝不动,只是看着Maggie。“这种风格的剑,在下前不久才受教过,只是如果他如果真的想打的话,可能在下会受伤呢。”他说罢便一招又一招地拆解。Maggie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灵活,假动作也越来越多。雨月沉着地等待Maggie疲惫的那一刻,但是那一刻来临的时候,雨月的身体却失去了感觉,麻木从头顶传到手指,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   “噢!见效了。妈的,路边那只疯狗一直在叫,冲动之下把药塞进它嘴里,结果没剩多少,时间算是拖延够了。”原来那个酒保被Maggie给威胁过,在雨月的酒里下了药。他拍了拍两只带着手套的手,蹲在倒在地上的雨月的身前。他抽出了那只戴着戒指的手,取下了戒指。   “只有这个……不行!”雨月现在连说话都很费力,但他还是伸出手去。   银发男子像踩虫子一样地一踩下去。他咧嘴笑,好像很是真诚,对手段是否卑鄙就压根不在乎,“不行,老大会责怪我的。——但是这个,只是一半的戒指吧,另一半在哪儿。”他猛地拽起了雨月的领子,嘶嘶说道,“你还不能昏过去——告诉我,可以考虑让你的头继续留在脖子上。”   “……你……是谁?……你的首领是谁?”   “你没有资格问这件事。但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彭格列首领的懦弱。而我们将会开创新的时代。”   私设注意: *Maggie这个名字是同人创作出来的,对彭格列二世雨守的称呼。无论如何,借用一下吧。   彭格列总部。   光是比声音先抵达的。在G的眼前突然闪出了火红的光,接着大理石构筑的柱子于一瞬间崩溃为灰尘,在灰色的空中纷纷扬扬,蘑菇云似的向上腾升。G迅速翻到了尚未垮塌的楼层,躲在掩体背后。他探出头,却什么都看不清楚,轰炸还在继续,扬起的尘埃更多,越来越多。不知道来的敌人究竟有多少,也不知道敌人的水平究竟有多高。G想探明白这一切,在火里减少的时候,他点燃了□□的火焰,火柱冲击着雾霾,在其中开了一条道路,他不断地利用掩体冲到外面的时候,却发现外面全部只剩下了废墟,而四周空无一人。“难道?——敌人只有一个?!”G得出了这个不可思议的结论。现在彭格列总部也只有乔托的书房还剩下三面墙壁。   在火焰爆炸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的时候,乔托一直坐在这里,甚至从未挪动过椅子。他转过身来,一个男人在灰尘的背后,灰尘扬起了他那不太长的头发和披风,随后露出了猩红色的眼睛。   “那封信的字迹让我认出了你。”乔托丝毫不惊讶,他依旧是那副正襟危坐的模样,披着嵌着金丝的外套,双手叠在一只翘起来的腿上。“Sivnora*.”乔托曾把他放逐出家族,因为他要杀掉一切反对彭格列的人。   “这是报复?”   “我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Sivnora单刀直入,“这不是我想要的彭格列,它不够强大,还不够,它迟早会在你的手中消亡。”   “如果彭格列违背他的初衷,我不介意它的消亡。”   “真是天真。你创造了彭格列,但它会有自己的生命和历史”   “什么意思?”   “让我做给你看吧。”Sivnora说,他缓缓抬起那只充满力量的手,“那些对守护者的袭击不过是一点小小的玩笑,但是,现在却不同了,行动已开始。”他同样用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其气度和乔托并无二样。这让乔托感到悲哀的同时也感到愤怒,就算是他的侄子,但伤害朋友的人同样是不可饶恕的。   乔托的额头上出现了火焰,他站起来,沉着地走到他的侄子面前。侄子比他高,体格也更加强壮。尽管如此,令Sivnora一直疑惑不解的是,为何这样的乔托却需要让人仰视。乔托的那双眼睛拥有看穿人心的具有温和的力量,他握住拳头,对Sivnora说,“既然你希望,我不会逃避这场战争。”乔托也能感觉得到,这对于他而言,恐怕也是最后的一场战争。   就在乔托转过身的那一刻沉默,传出了最后一句话,也是最后的心声:“Sivnora,这些年来……我非常想念你。”   还以为你要是说什么——“你个……白痴!”Sivnora道,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他一伸手,挡住了从背后袭击的带着火焰的子弹,那是G的子弹。G再次瞄准了男人的身躯,“我会找到你藏起来的另一半戒指,然后得到剩下的,这就是这次游戏的内容。”Sivnora回头看了一眼彭格列的岚守,冷笑着从G的身边大步踏了过去,突如其来的威压让G有些踹不过气。   Sivnora ……乔托的侄子,听说他被赶出家族后便参加了许多正义和非正义的战争,我以为他会,但他不仅回来了,还比以前更可怕。G回头看着。恐怕他没开枪还是有顾虑到这一点。他赶到乔托的身边,乔托用那种足以宽慰任何人的神情看着他,抓住G的胳膊,好像在说道:“我很好,谢谢你。”   私设注意:*Sivnora,彭格列二世,名字也是不确定是否是这个,但同样的,借用一下。   8、   被G嘱托去送信的人没有在巴勒莫找到朝利雨月,这封信无功而返,不过在回到彭格列总部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那就是被一个银发男人给截获了。但是他的名字叫斯夸罗,而不是开头字母为M的那个。他抢走那封信,对送信的人说。   “彭格列总部已经被破坏掉了,你最好还是回家吧。”   这几天正值这个小岛的雨季,几天都是阴云,下着雨。斯夸罗披着雨衣站在彭格列总部的门前,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如此脆弱的建筑。那天Sivnora破坏总部的一幕他都看见了,那股火焰让他万分熟悉,也让他的心脏跳动得如此剧烈。他捏着信,徘徊在这里,四周都是火焰冰冷后的黑色废墟,彭格列的体积只有以往的三分之一。雨在渗透这里,雨在渗透一切。   在彭格列的不远处的居民宅里,G透过窗边架着望远镜看见那片废墟,以及在其中驻足的银发男子,“乔托,是那个人。”   “你在看什么。”乔托只穿着一件衬衫,这一天都一直在看着各处递来的申请书,乔托像往日一样一一处理。   G看了乔托一眼,乔托的提问在他回答之后:“阿劳德那家伙从德国寄来的望远镜,看着还是挺有意思的。”   “斯夸罗吗?”乔托头也不抬,一直把脸埋在诸多文件中。   “他手中有一封信。”   乔托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拿过了椅背上披着的外套,他在玄关处披在了背上,拿门边起雨伞,直径走入了雨中。G走到乔托的位置上,看着上面的纸张,乔托已经写信托人办好了一切,预定了去日本的船,也联系了以前和蓝宝有联系的商人。因为到目前为止,Sivnora并不知道另一半的彭格列戒指被乔托藏在日本的某个地方。不仅是Sivnore,甚至就只有乔托和他的其中一个守护者知道这件事。在乔托决定去日本拿回戒指之前,他是不会让行动透露出任何信息的。因此他打算伪装成去日本的商船。   在灰色的远方,斯夸罗远远看见那股橙色的火焰,正在向他走来。“彭格列初代。”他想,大步朝着初代走过去,不由分说地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乔托猛地被甩过脸,伞也翻在他的肩膀后面,仰躺在地上。   “雨月在哪儿!”他咄咄逼人地说,“现在巴勒莫也没有他的消息!”他把信甩给乔托。   乔托用手指摸了一下脸颊,非常的烫。那封信的确是G写给雨月的,他喃喃道:“怎么会……”   “你这家伙!”   “雨月应该是被Sivnora的手下抓住了。”乔托的眉头皱着,不安,担心。他看着斯夸罗,“只有着一个办法了,去日本,去拿到戒指,然后将雨月换回来。”   斯夸罗吃了一惊:“为了一个人,放弃首领的位置?”   “你好像搞错了什么,”斯夸罗看不见乔托的表情。乔托的脸上满是雨水,刘海几乎快遮住了他的眼睛,但这也无法熄灭那额头上的火焰,“不是作为首领的我拥有他们,而是他们使我成为首领。”他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那把黑色的伞。在乔托越走越远的时候,他回头问了斯夸罗一句。“一起去吗?”斯夸罗竟然是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乔托的航程将比预定地还要早,第二天立刻就要走。但今晚却怎么也无法休息,不仅是乔托,好像谁也如此。客厅和卧室都弥漫着寂静和沉默。斯夸罗第一次在怀恋玛蒙那恶心的黏写能力,要是如此,便可轻易找到雨月的下落。他实在睡不着,不知为何。可能还是在等待那件事吧,但仔细思索他的焦虑和不安又可能是来自真正的关心。他在阳台上,没想到阳台上也有乔托留下的文件,反反复复地被翻阅被确认,雨月带来的那张报纸也在这里。   “剑,还有银发吗?……”斯夸罗仔细地回忆着这些事实,他追溯少年时代的书本上的浮光掠影,“如果记没错,彭格列二世的雨守似乎是这样的人。”在阴云降下雨中,他突然看见在雨中飞行的燕子,显得那么的彷徨和无助。   “雨月!”他大叫道,这惊动了乔托和其他守护者,他们出来的时候都是一身白天的衣服,看样子都没睡。那燕子一瞬而过,似乎只有斯夸罗看见它的身影。   “斯夸罗?”乔托喊道。   “燕子!是燕子?!——啊!你们都没看见吗?可恶!!”斯夸罗是直接从螺旋的楼梯间跳下去的,他猛地推开底楼的大门,冲到来到雨幕中。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一抹眼睛,看着燕子高高在空中徘徊。他跟着燕子跑去,在平地和坡地上无休无止地在跑,几乎是穿过了整个城镇。一直到他体力用尽为止。燕子似乎失去了火焰的支持,渐渐消失在空中。乔托一直在他的背后,衬衫完全黏在他的皮肤上。   “那个方向……是海港。”乔托说,他跑得连话都快说不出了,双手扶着膝盖,“追、追不上……”   斯夸罗固执地注视着那个方向。   一大早乔托看见他的那些委托信甚至是船票都不见了,他直觉到是斯夸罗拿走了这些东西,他连忙叫醒了刚睡着不久的其他伙伴。斯夸罗仍在追那只燕子,而那只燕子又开始飞翔,在昨天他们停留的地方一直等待着斯夸罗。“喂——我来了。”斯夸罗骑着一匹马,一直跟随着燕子到海港。燕子飞出海港,飞到海面,在天际不停地旋转。在港口停留着一只商船,那的确是一直受着彭格列看护的船只。   众人拖着这个银发男子,但他嚷嚷着要见船长:“我要去找另一艘船!”   “啊、啊,阁下,可是……我们要去日本,否则这些橄榄会……”   斯夸罗把乔托的那封委托信给船长看,上面的印章和火焰的标致表明了信的主人的身。,船长百般受惊,立刻答应了斯夸罗所说的那件事情。“原来是乔托阁下这么希望的。”他立刻召唤了所有的船员,准备起航。蒸汽船喷吐出烟雾,发出嘟鸣,在海面上越行越远。船是朝着燕子飞行的方向驶去的,他们都看不见那只燕子,只能盲目地跟着斯夸罗指示的方向,而方向恰好又是这艘船本来的目的。斯夸罗还希望船能更快一点。   “不行。”这次船长非常果断的拒绝,“我们载重的货物只能允许以这个速度前行。但我们有另一种办法。”那就是把船上的一艘小型船只给了斯夸罗,还分配了一个航海员。那艘小船以更快的速度接近了飞燕。      ☆、雨之死   没想到那居然是一个大型的轮船,像贵族一样在海上悠然自得地喷云吐雾,其外表豪华,乘客数量也非常多。“这种船,也只有贵族才做得起啊。”航海员感慨地说,“还有已经致富的商人吧。”他看见银发男子已经从下面的梯子爬上去了的,或许根本没听见他说的话。   如果朝利雨月是被带到这艘船,那十有八九也有黑手党的存在,斯夸罗不可能贸然行事。他需要一个可以正面亮相和四处走动搜寻也不会被人怀疑的身份,那究竟是什么呢?尤其是斯夸罗能感觉到自己有着和二世的雨守过于相似的部分,不知是好是坏,因为他这样便能相当容易地认出二世的雨守,但他自身也会非常地引人注目。他看了一眼甲板,上面都是披着白色桌布的桌子,上面还有蛋糕,各种小甜点和饮品,来自不同国家的人:女人,交际花;男人,贵族或者是商人,他们穿梭着,彼此来往,彼此交谈。   名为Maggie的人穿着高级量身订做的西装,本是法国旧贵族出身的一名西洋剑客,他和四周的人相处地非常融洽,在高级的交际圈里如鱼得水。但没人知道他是一名杀手,他像通常那样的花花公子高居在昂贵的沙发上,傲慢地翘着一只修长的腿。稍有名气的人都围着他,邀请他打桥牌或者亦或者是递来舞会的邀请。   萨克斯管奏出的小调伴随着翩翩起舞的裙子,四组舞之后是波尔卡。舞会的□□是迎来了一个来自意大利的高级交际花,她用轻纱蒙住了一半的脸庞,隐约透露出的高鼻梁和嘴唇,散发着高傲的气质。她自称是歌唱家,曾在歌剧院火红一时。人们纷纷邀请她,这个女子便跟随着众人四处烂漫在轮船上面,有人为她撑伞,也有人为她提着小包,其名曰散步   她从外面来到舞会的中央。终于在人群中注意到了Maggie的存在,在众人的注视下,朝着这个幸运儿走来。伸出一只手,说道:“你的头发非常耀眼,美丽。”   “谢谢,它确实很美。”Maggie说,他拉住她的手,吻了吻手指(交际花注意到他的手上有一枚相当漂亮的戒指),“不过却不是因为它本身。”   “恩?”   “它是为另一个人而留的。”   交际花一愣。   “你的声音真小,你不是唱歌的吗?”Maggie的那只手摆在她的身前,很明显是舞会的邀请。交际花把右手搭了上去,和他一同走进了舞池。   “是,但只会吓到我不愿意吓到的人。”   “吓到?那来试试吧。”Maggie凑近了她的脸,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她也把手放在他的脖子上。“放错地方了,应该像这样……”   Maggie感到脖子一凉,一把餐刀藏在交际花的手套之中。“没有,就是这里。”那个声音凑近他的耳朵,声音的确变大了一些,由于声线没有刻意压抑,也变得粗犷了一些。原来这个交际花是个男人。她还在瞬间把Maggie身上藏的那些暗器都给搜了出来,手法非常老练。她叫Maggie继续和她跳,后者只好按着这个意思继续跳下去,却一点而也不慌张。   她一脚把Maggie的小腿踢了个彻底,后者一下子跪在地上,又被扶起来。她假装搀扶他,使那把小刀顺理成章地抵在腰间,并且装出一副非常担心地样子,对四周的人(可能还有Maggie的部下)说:“没关系,我带他去卧室休息。”里面暗含的意思让周围的人没有开口问什么,只是道了声再会。然后带着Maggie走出舞会。   在船舱,交际花扔掉了蒙在脸上的面纱,露出的一头的长发瞬间披在肩膀上,原来也是一个银发的男子。他在扔掉面纱的瞬间也同时撕破伪装,流露出锐利的戾气,像一把剑一样直指着要害。他是非常愤怒的,“别企图求救,在你出声的那一刻你已经死了!——朝利雨月在哪儿!”   “因为幻术,你是不会找到的。”他在狼狈之中突然笑起来,裂开的嘴角两边有明显的锐齿,“小鬼,你也有一头漂亮的头发嘛。”   “少说废话!”   “好了,钥匙在这里,上面写字门牌号。”   斯夸罗想把Maggie打晕过后再去找雨月,但是Maggie不急不缓地补充:“不怕我骗你?把我带过去,也可以做你的掩护。”斯夸罗的太阳穴随着他那声音突突地在跳。Maggie这个人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漫不经心,同时异常危险。虽然外貌和自己相似,但上却远比他更深思熟虑,城府更深,他是属于为达目而为不折手段的类型。这似乎就是他为了在生活肮脏而信仰崩溃的十九世纪里幸存下来的手段。但斯夸罗没得选,为了雨月,无论Maggie想做什么,他都将奉陪到底。他一手拖起这个男人,控制在自己身边。   雨月一直囚禁在一间高级的客房之中,外面只有几个黑手党守着。窗外打进来的阳光很好,空气也很透明,待遇似乎是很好的——如果不是他一直陷入幻术师深深的幻术之中的话。沉睡在无休无止的梦境之中。这种状态既不需要吃饭,也不需要喝水,像死了一般的人。Maggie告斯夸罗,只有解除了幻术他才可能从囚牢中醒来。但是像这种感官或者意识上的欺骗,斯夸罗曾就靠自己破解了好多次,何况雨月并非真的毫无意识(那只飞燕便是证明)。   “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你的家人还在等着你。”斯夸罗一脚踢开了外面的门。   这门的声音太爆炸了,还有熟悉的脚步声。雨月皱着眉头,好像已经看见斯夸罗朝着他做来,已经抓着他的领子,衣服勒紧了他的后颈。他迷迷糊糊地看见斯夸罗那张脸庞,轮廓越来越清晰,五官像灯一样被点亮了——就是斯夸罗,而不是别的任何人。他伸手抓了过去,好像还疑惑是否是梦境而有一些迟疑,他突然搂住了斯夸罗,实实在在。   “啊——不是梦,在下好高兴。”   “快搞明白现在的情况!”   “情况很不妙。”这是个第三者的声音,雨月在他昏迷之前听见过,来自Maggie的声音,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把剑,那是朝利雨月的剑。斯夸罗啧了一声,雨月的那个动作让他突然大意。雨月的剑一直都在雨月的身上,因为幻术的关系,Maggie并未做过多的防范。现在Maggie趁着那个空挡直接抽出了一把。   “在下想起来,Maggie这个名字我曾在旅途中听说过,他被誉为欧洲第一剑客,不仅擅长西洋剑的各种剑法,还精通其他剑的使用。”   “刷——”   “斯夸罗,让开!”   雨月知道Maggie用剑是从不带前摇的。他直接横劈过来,雨月躺着的地方一下子段成了两半,发出轰的一声。期间只是夹杂着一些话,“你们躲这么远干嘛,两个打一个这么怕?”他又不是不知道雨月连续几天没有进食,身体虚弱得不得了,走路还摇摇晃晃的,更别提还要用剑。   雨月的一条胳膊被斯夸罗拖在肩膀上,他们从门口躲到了外面的客厅。斯夸罗用餐刀把那条长裙子给撕成了极短的布条,那种女士鞋也被他扔掉了。他赤脚踩在地上,忙着从大腿的绷带处抽出一把藏起来的枪。面对雨月的惊愕,只仓促说说了一句待会儿说明。他推了雨月一把,“你先走,外面只有十五个人,船很大、游客很多,把衣服换掉混逃出去,船下有接应。垃圾就由我来拖着。”斯夸罗也是不等人答应就直接上了。   碰碰几声,子弹被用剑挡住了。Maggie的动作迅速,只是眨眼的功夫,那把□□已经架在斯夸罗背后,他下意识地用抬起左手,握住了那把剑的剑刃。如果Maggie用的是那种细长的剑,恐怕斯夸罗的手已经废掉了。在Maggie的背后是双手握住了剑的雨月。   “我不是叫你走开吗?!”   “你没有剑的话,可能会死啊。”   “不要,”斯夸罗回头大喊,“我,用不了剑!”   “别挪开视线!小鬼!”Maggie一脚把斯夸罗踢到了墙角上,上面有一个阿尔卑斯山的神的大理石雕像,他的头猛地撞到上面,血从头上留下来,使眼前突然黑了一阵子。就算Maggie不用那些卑鄙的手段,就以正面的实力说话,也是非常可怕的。Maggie对雨月说,“用你的双刀流来试试看吧。”   雨月非常虚弱,但他努力摆出了以目前来说是最好的状态:“准备好了。”现在他想走也走不掉了,除他们已经惊动Maggie的手下之外,也是Maggie侧身封住了所有可能的道路,包括那扇可能跳出去的窗,下面是有人的。   “等下,我还是先把那家伙杀掉吧。”Maggie好像很在意斯夸罗女装的事情。他收敛剑刃,想要绕过雨月,但是雨月是不可能挪开一步了。   “不可以无视在下!”   “啊哈?”随着这句话的还有那把Maggie的剑。Maggie一直持的是这种信念:过程无所谓,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因此他从来不对状态不好的对手留情。   雨月的那种精神和体力都无法应对Maggie,对峙的局面只坚持了紧紧三面,就开始一步又一步地后退。但雨月即使在这种状态也砍伤了Maggie左边的小腹,血液流淌了一地。但雨月的双手已经被一一刺穿,一把剑已经飞出去了,只剩下最后一把,却已经握不住。雨月从地面站起来,微微平衡着呼吸,体力已经透支,满是血的双手在颤抖,脚底也不稳,眼前好像在晃动。还因为没有糖分的补充,现在他处于低血糖的不良状态,只要稍微一低身子,眼前完全是黑色的。   “再会!彭格列雨守!”   背部有剧烈上身的阴影,他感到了同样的凉意,不知何时他激起了斯夸罗的杀意,雨月那把被打掉的剑在他的左手上。原本给雨月最致命的一击用来招架了斯夸罗的那把剑,手腕被震得太疼。   斯夸罗拼了命地咬紧了牙齿,由于眼睛里满是血,只好闭着眼睛,却依旧像是嗜血的鲨鱼,狂风暴雨般地撼动着一切,让已经受伤的Maggie恍然如一艘即将沉沦的小船。但让Maggie感到可怕的是,就是这种失明下的毫无条理的进攻,其中直觉确实无比精准而彪悍的。这是长久以来的经验的积累和在无数次生命垂危下的磨砺,也是不断的思考和琢磨,以及绝对的、被天主赐予的天赋之才。   “真是……非常出色的剑,若没被打伤,还想与你……”Maggie捂着被雨月打伤的小腹,他蠕动着嘴唇,没有说完的音节停留在一个名字的最后一个罗马音——Sivnora……。他身体的另一边已经被刺穿了。不久之后,头颅垂在地上,银色头发被血泊染红,眼睛尚未闭合。   斯夸罗的身上一半是鲜血,有Maggie的,也有他自己的,或许还有雨月的。他尊重一切持有信念的敌人,他蹲下在敌人的尸体前,将他的眼睛合拢(亦或者这使他想起了Xanxus……那种相似的东西。)可惜尸体并不能带回他的故乡法国。   “戒指!”雨月着急地说,“他的衣服里没有。”   “别管了,有人要来了。”   “不行,那可是非常重要的。”   斯夸罗一拳朝他的小腹打了过来,“乔托甚至想用首领的位置来换你的性命,你这样做是在辜负他。”雨月受了那一拳倒在地上再也不能起来,虽然大脑还有意识,但眼前漆黑一片。斯夸罗背起雨月,手中握着剑,靠在门边的墙上。现在还不能放下警惕,Maggie的部下已经听见了声音,他们还得面对那些喽啰。他们两个人从客舱走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将外面的乘客吓到瑟瑟发抖,那艘船还在下面尾随着举行游船,等待着他们。   那艘小船带着他们回到了商船才上,斯夸罗又背着雨月爬了上去。在装满货物的甲板上,一直注视着海面的是乔托,他挥着手叫着雨月和斯夸罗的名字,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斯夸罗把朝利雨月扶到彭格列那边,之后匆忙跑去了浴室,迅速清理了额头上和身上的血迹,至于破烂的裙子和内衣都被斯夸罗给甩到了垃圾箱底层,再也不想看一眼。他换上了意大利显最普通不过的便衣,黑色高腰裤,白色衬衫在袖口处有小灯笼,还有一双皮鞋。出来的时候海阔天空,海风轻轻吹拂着他的银色长发。   “斯夸罗。”   有人在叫他,声音有些虚弱,是雨月的,在他背后都是他的家人,乔托,G,蓝宝,纳克尔,像支柱一样支撑着他。还有一个,大概叫D斯佩多,是彭格列的雾守,似乎是刚刚赶到的,但神情显得像是来度假的。他们打算就乘这艘船去日本。   雨月在旅途中说明了一些事情,他被幻术禁锢之后,幻术师企图潜入他的深层意识,想夺取另一半戒指在何处的情报。当然这一点还不清楚,彭格列的守护者都是摊有强大精神力量的人。但是雨月实在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忆。   “那么Maggie所乘坐的那艘船是开往哪里的?”   “但是呢,雨月没有被杀掉,意味着信息并没有被透露吧。”彭格列的雾守微微一笑。斯夸罗不想苟同,或许Maggie本来就不打算杀掉朝利雨月,可能是想把他当做人质。在斯佩多说话的档口他离开了人群,他是很讨厌这种笑容的,总像精心粉饰的妆容。   但是后来传来消息,Sivnora的确正在前往日本。   【小剧场】   “恩?你说他是用嗓门把你叫起来的?”G放下手中的报纸,勒起一边嘴角戏谑地说。   “声音真是大,估计隔着三个房间也能听见。”   “话说,雨月,童话中,唤醒睡美人的不是一个吻吗?何况他当时穿得也是女装吧?”   “……”   “你脸红什么!!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啊呸你不是男的吗哪里美啦我要收回前面的话?!      ☆、沢田纲吉的时代   9、沢田纲吉的时代   因为彭格列戒指不仅象征着权利,也具备过于强大的力量,因此乔托才决定一分为二。一半作为身份的以及和守护者羁绊的象征戴在手上,另一半藏于日本的某个角落。   ——   指环战争之后,沢田纲吉一行人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纲吉依旧废材,不时能看见他裸奔在房顶上;狱寺隼人照样课上瞌睡,醒来便发明着奇怪的文字体系,但考试总是位列第一;山本还是打着棒球,梦想着全垒打以及他的冠军;京子的哥哥伤好后整日和拳击为伴;而云雀学长还是那么不合群。   那些什么彭格列十代的未来构想,似乎压根和他没有关系。当然除了他脖子上多出的彭格列指环,除了另外的变量,那就是迪诺和瓦利亚,他听说过迪诺因为想要救山本而在水底安排着手下,但落水的是斯夸罗,然而他也并没有找到同学的遗体,甚至在X光的透明分析下,鲨鱼的体内里也没有人类的骨头。此外,虽然Xanxus嘴上说根本不想管垃圾的死活,但彭格列的一些人一度还是受着Xanxus那份不稳定的心情的影响,既然都已经发生了九代目被挟持的这种事情。   “虽然,是很可怜……但说起来也不是我的错吧。”沢田纲吉这么想到,他不自觉地换位想到Xanxus的立场,其实心里还是蛮不痛快的。然后他又在庆幸这件事不是发生在他的朋友身上。   “哟,阿纲,周末好哇!”山本骑着自行车跑过,“要去我家吃寿司吗?免费招待~”   他挥着手:“太好了!就打扰你了。”   “本大爷/一平也要去!”纲吉不知蓝波和一瓶从哪儿跳出来的,简直被吓到了。他们在玩间谍跟踪的游戏,一直躲在灌木丛里偷偷跟着纲吉。   “你们到底在哪儿钻过,妈妈刚洗的衣服全都弄脏了。”纲吉冲着他们说道。   “有什么关系嘛!”山本哈哈笑道,他从自行车上下来,和纲吉并走。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想要坐在山本武的车兜里。   到了山本家的寿司店的时候,蓝波和一平被纲吉抓到洗漱的地方去洗手,纲吉又哄又劝诱的,不然不许他们吃东西。不过这俩孩子意见一向不合,一平答应要乖乖洗手的时候,蓝波却反说自己不洗,要用脏手吃东西给一平看,又在洗手间里闹得风生水起。纲吉的魂儿都快被折腾地出来了。“赶紧想起来,你还是一个大哥吧!”最后还是里包恩以座敷童子的cosplay场,(用枪强制性地)唤醒了纲吉的责任感。   纲吉在死亡的威胁下,做出鬼一样的笑容哄着躲着的蓝波,蓝波被吓在角落瑟瑟发抖,闭着眼睛从头发里摸出十年火箭筒。纲吉慌忙地大叫不好,叫蓝波住手,结果还是碰地一声发射,偏偏射中了刚打开们、来问他们怎么还不出来的山本武。   “啊,糟了!山本!”   于是作为交换,来到这里的是十年后的山本。他穿着西装,下巴上有一道剑痕,但无论外貌,还是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比现在的山本来说确实成熟许多,而且已经丢掉了那种无知的天真。他对年轻的彭格列十代打了一声招呼:“嗨,阿纲,没想到这时代的你居然这么小。”他环顾四周,看见了蓝波和一平,以及里包恩,他一一打过招呼,“正好,十年后的我们找他有事。不过看样子,我倒是被换过来了。”   “诶?!”   十年后的未来。   山本一睁眼就看见了一个非常宽阔的客厅,窗外面对着起伏的山峦,这里没有人,但他在桌上的相片里认出了一个熟悉的人——“斯夸罗?”那个银发男子依旧披着瓦利亚的队服,相比十年前,他的队服有皮毛,同时还添加了另一种不同的颜色。额头前的一撮头发已经很长了,三十几岁的斯夸罗依旧有着他们刚见面时的神情,只是对身边的小鬼无奈而又恼怒。——而身边的人就是他自己,十年后的自己。   他露出茫然和惊愕的神情,难道斯夸罗不是已经死掉了吗?也难怪的,那时的山本是亲手抓住即将落水的斯夸罗,也是亲眼看见斯夸罗落入水中。那时的触感至今停留在手上。他翻过照片,背后有注明的时间,照片的时间在斯夸罗落水那件事的十年后。   然后有人推门而入,却没想到是十年后的阿纲。他穿着西装,肩膀上披着绘有金丝的披风,他夹着一个文件夹,而且已经有一头长发,在脑后扎了一根细长的小马尾。他虽然比以前只高了那么一些些,但身姿挺拔,摆动的双臂自然而自信,给山本的感觉并不是以前那个纲吉。   “啊,山本?”阿纲原本是来找山本的,看见年轻的山本也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原来如此,蓝波还是那么调皮啊。”   山本指了指那张照片,还没等他开口,阿纲便开始说话了,他一边把文件打开,一边说:“你来得正好,我想要帮瓦利亚一个忙,也算是弥补一下十年前那场争斗带来的不和吧。”他把图纸摊开在年轻的山本面前。   “这是强尼二的设计,原理太复杂,就算他解释,我也不太明白,但大致和十年火箭筒类似。只不过——”阿纲似乎说到了关键点,这时他停下来,似乎想听听山本刚才尚未提出的疑惑。山本张了张嘴,然后突然一下子说道。   “所以呐,阿纲,斯夸罗究竟在哪儿?他还活着?”   “这是个好消息,他没有死,只是不小心到了很遥远的过去。”   “那这个?”山本指着那张照片,没想到阿纲笑了起来,肩膀耸动着,半天合不拢嘴。   “有点失态。这不仅是你的房间,也是斯夸罗的房间,恩!这么说你有点明白吗?”   “……???”山本越听越懵,他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纲吉笑傻了,他似乎也注意到自己很有少这样的笑,笑够之后才慢慢喘回来:   “这件事不明白就算了吧!听我说,我们这个时代的斯夸罗早已从遥远的过去回到了现在,接着他带来一个消息:是未来十年后的彭格列开发出新的时间机械带他回来的。”时间点有点混乱,阿纲用钢笔在旁边的白纸上画了一个时间纵向轴,并标注了时间点,他展示给山本。   “而带他回来的那个人,正是你,十年前的山本。”阿纲凝视着山本,放佛在确认着他是否听懂。   当然,过去历史正在悄悄地重演。   此时阿纲的目光重新集中在图纸上,戴着手套的手按住了卷脚边:“这个是未来的你请求我,一起去拜托波维诺家族和强尼二开发的。它可以帮我们找到失踪的斯夸罗。”这种东西设计得也像十年火箭筒,唯一不同的是,十年火箭筒是来到未来,这个火箭筒是回到更加遥远的过去。只是看图纸上附上的信息,似乎已经初具模型。   “关于为什么是十年前的山本……我们计算了一下时间。如果要找到身处遥远过去的斯夸罗,非得是那个时代的你使用这个火箭筒不可。多一年少一年都不可以……”   山本见阿纲快要说完了,他有些迫切地问,似乎终于捕捉到了那么一点真实的东西:“那么,阿纲,我可以见到斯夸罗吗……”   阿纲支起了身子,他似乎听见了脚步声,离这个房间越来越近。阿纲露出一个笑容:这个时代的斯夸罗来了,去见他吧!山本不知为何有些激动,也非常紧张。但在山本看见斯夸罗跨入这个房间之前,他碰地一声消失,又再次回到了那个属于他的时代。重新出现在眼前的依旧是那个有点废材的阿纲,还有哭闹的蓝波、不知所措的一平,婴儿里包恩的打扮永远是奇奇怪怪的。   本来里包恩想问山本未来的他们找他有什么事,但是山本好像开了窍,要蓝波再把那个十年火箭筒给弄出来。蓝波干脆从窗逃了出去,还一直拉着眼皮吐着舌头做鬼脸。山本看着蓝波越跑越远。他挠了挠头,回头对阿纲他们说:“斯夸罗没死啊,我想去找他。”   “诶?真的?!”阿纲只是对那件事感到不可思议,但他犹犹豫豫,“这件事,交给迪诺师兄或者瓦利亚那群可怕的人不就好了。”   “可是,阿纲,十年后的你是想要帮助斯夸罗的呀。”   “我?真的有这么讲?”   山本点了点头。纲吉很少看见这么认真的山本,他只有在朋友有难的时候才有这种坚定的眼神。“我要去。”山本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比以前更加坚决。   “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里包恩说,他跳在纲吉的肩膀上,“时间旅行,听起来很有趣呀。”   山本必须重新回到十年后的未来并且将已经完成的时间火箭筒带回来的才行,阿纲帮助他找到了蓝波,用一根糖哄骗他再次拿出十年火箭筒。山本去十年后的时候恰好在强尼二的实验室,里强尼二把半成品交给了山本,并且嘱咐:现在的火箭筒还处于试验阶段,带回他自己的时代,并且使用它。这个火箭筒不像十年火箭筒具有时间的短暂性,它是非常稳定的——当然必须是在完成的情况下。   这就是山本突然和雨月互换出现在斯夸罗面前的那段,但是山本还是不受自己意愿地回来了。   “好像只能带一个人,而且时间太短了。”山本说,他有些激动,“我看见他了!”   “嗨嗨,至少你见到了斯夸罗!。”强尼二说道,他琢磨着,“过一个月,你再来这边一下,我会给你完成品,并且,还会加以改进。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虽然这次似乎成功了一半,但时间旅行仍有失败的可能。”   “阿纲说这个时代不是已经带回了斯夸罗嘛。所以一定会成功的!”      ☆、阿劳德的信   10、阿劳德的信   海上。   雨月双手缠着绷带,那样的双手很难去抓住一些什么,现在连吃饭穿衣也非常麻烦,必须要有帮助他。他忧心忡忡地坐在船边,看着大海远行的方向,双手搁在腿上一动不动。他的担心并非是因为他的生活几乎不能自理,而是因为身为乔托的守护者的缘故。那三把剑他不再随身携带,搁在房间里,好像丧失了意志,了无生气。   “痛感没减少吗?”斯夸罗抱着肩靠在旁边,银发随着海风而动,“还不知道会遇见怎样的敌人。”他撇过脸看向海的前面。“那家伙看似出身高贵,但本性却残忍,明明同样身为剑士。”因为对于剑客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这双手了。   “但是在下并不感到难过。”   “哈?难道你还高兴?真庆幸你脑子有问题。”斯夸罗回头挖苦他。   雨月露出影子般淡的微笑:“你终于肯拿起剑了。”就好像自己用剑那般高兴,虽然雨月是真诚这么感觉的,但那微笑仍然是强作的——就如斯夸罗所说,不知会遇见怎样的敌人,既然都出现了像Maggie这样强大的对手,他担心自己会成为乔托的负担。   斯夸罗又把视线看向了一望无际的大海,没有正面面对这个问题。只有当持剑人拥有持剑的信念的时候,才能发挥他强大的力量。不知当时他的脑海里闪电般掠过什么,身体的反应远比他的意识迅速。现在他拿剑也不会有那锥心刺骨地痛感,只是他也感到,似乎也不会再次发挥出像杀死Maggie那样的力量。   (如果雨月敢说斯夸罗是为了他,那么斯夸罗会把他立刻仍在海里给鲨鱼当饵料。)   “你这蠢货,不过是多了两个可笑的洞而已!用剑,是因为存在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东西。”   雨月愣了一下,渐渐眯起眼睛:“斯夸罗……”   “在抵达日本前,赶紧把伤养好吧。”斯夸罗都不知为何要说这些话,反正就是看不惯雨月那种故作沉静和微笑的样子。   乔托和G在上面的船舱,G似乎把望远镜带来了,就算在是在甲板前端的雨月,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家伙的表情好了不少。”   “你这样偷窥真的没问题吗?”   “啊?‘偷窥’?”G好像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做法还能冠以这种名词。“我只是在确认你那句‘让斯夸罗去和雨月说说话的效果比我们安慰他好得多’。”   乔托笑了起来:“那情况再好不过了,对吧。”   后面进来的是蓝宝和纳克尔。蓝宝说:“大哥,Svinora还在海峡那一带。”   “这样!我们就比他更快一点!!”纳克尔握紧拳头,“让我去阻拦他们吧。”   “不用了。”乔托说,“战斗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的。我比较担心的是阿劳德,这几天都没有他的消息。”   “没必要担心。”G把视线从透镜上放下来,他转身抱着双臂,撇着嘴,“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实力的确是我们之中最强的。”   “可是,那个人……一定会不折手段的。”蓝宝说,他露出了畏怯的神色。打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Sivnora就出现在了他的记忆中,那时他行动和意图还非常露骨,手段残暴而冷酷,行事还不像现在会计划一些,考虑后果一些。总之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他根本就不把人命当回事。”   乔托知道怎么宽慰这个少年:“蓝宝,你可不是当初那个束手无策的孩子,这样害怕可是会被G笑死的。”   “喂!”G不满地说。“谁笑话他啦。”   “噫。”蓝宝最讨厌G要笑话他。“你要笑我,我,我就和你吵到底!”   “所以说我没有笑!你到底有没有听人话!”   乔托在椅子里笑得死去活来。   乔托的守护者们一直郑重其事地佩戴着指环,当然除了已经被夺走的雨守的戒指。雨月一想到这件事情,还是对乔托有些歉意。乔托对此却一直充耳不闻,雨月对他的心意是非常了解的,后来便一直没有提及过这件事情。   “就算没有戒指,在下也要努力守护乔托才行呐。”   斯夸罗不时能看见雨月在尝试用剑,要是雨月的状态不错,他们会打上一段。只是距离日本越近,斯夸罗用剑的状态却越来越烦躁,甚至他会主动放弃出击。   (有某种重复的东西出现在历史之中,而且活生生展现在他的眼前,同样的戒指同样的国家,甚至是类似的人。)   航船平安地在海上渡过了两个月,即将到达日本的港口。Sivnora的航船一直保持在他们之后,不过在那段时间里甚至平静得可疑。他们爬上桅杆就能看见日本岛屿的一点轮廓,但海上的Sivnora却失去了信息。   “Sivnora不是会放弃的人,或许那只是障眼法。”   “努呼呼,说不定真是如此呢,毕竟已经死了一个雨守。”   “我了解乔托的侄子。他可不会在意一个部下。”G回驳斯佩多。斯佩多只是笑而不语。   乔托一直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他已经感到Sivnora可能已经先一步达到了日本。在海上最后一个夜幕降临的时候,有一个从岛屿上逃亡而出的人登上了彭格列的这艘船。他说自己是受到了政治迫害才逃出来,实际上他就是隶属于彭格列云守的部下。他收到阿劳德的命令,在自己家族的船上都不停地避人耳目,尤其是那个有紫色头发的男子。然后当他终于找到了和乔托相见的机会。把阿劳德的信带给了他,信封里居然还有被Maggie夺取的彭格列雨守戒指。   乔托读完信后说:“召集守护者们。”   G、纳克尔、蓝宝、斯佩多都来了。唯独雨月没有来到甲板上。G去叫雨月去了,但只发现了深深沉睡的雨月,披散着头发,挣扎在噩梦与清醒之中。在雨月沉睡前,最后见到的人只有斯夸罗。   “你对雨月做了什么?”G质问斯夸罗。   而斯夸罗却猛地看向斯佩多,左手上绑着的剑指向斯佩多:“我?——这句话该问他!我看见他在……”   “你在说什么呢?”斯佩多依旧是那副笑容,完美无瑕,并且显得虚无缥缈。   “所以我在问你!你对他做了什么?!”斯夸罗把每个字都要得很紧,他推开了挡在了身前的纳克尔,直接拔剑朝着斯佩多的脖子看下去,但这把剑被乔托用戴着手套的手接住了。斯夸罗咬着牙齿说,“别拦着我,那家伙的脸让我想揍他!”   “呼呼,有证据?你一向来路不明,也不想成为彭格列的人。说不定是你做的呢。”斯佩多举起手,上面有彭格列雾守的证明。他看着大家,“不相信家人吗?”斯佩多看着大家,大家都保持了一份沉默。只是看着好像永远都醒不过来的雨月。   乔托伸手拍了拍斯佩多的肩膀:“这就是我召集大家的原因,你果然已经出手了。”他用那种大而通透的眼睛看着斯佩多,“你和阿劳德见过面了吧。斯佩多。”斯佩多的微笑消失了。   “他……?”   “阿劳德也好,Sivnora也好,其实都比我们早一步到达了日本,并且已经找到了另一半戒指的下落。那艘落后于我们的船是你制造的幻觉。”   “他虽然不小心患上樱花恐惧症,但一点幻术还是无法让他致死的。”乔托说,他的眼睛让斯佩多根本无处可藏。   “努呼呼……这开玩笑太大了,我可是一直在这艘船上陪着你呢,亲爱的彭格列,怎么跑去日本和阿劳德打上了?”佩诺斯不怒反笑。   “阿劳德应该算是对你最熟悉的人。就算你占用了别人的身体,手段还是老样子。”   “D!你!”G听到最后已经没办法再忍耐了。   “冷静。”乔托说,“我还要他解开雨月身上的幻术。”   佩诺斯的那张脸被桅杆上的阴影挡住,露出鬼一般的恐怖神情,那只戒指佩戴在他的手上,并没有排斥斯佩多,他燃着火焰,依旧非常冷静地说:“我现在算是Sivnora的雾之守护者,自然要替他考虑指环争夺的事情。既然作为雨守的Maggie已经死去,相应的,我不希望雨月出席这场战争。如果可能,我甚至会立刻杀死你们所有人。但是……”佩诺斯的躯体已经在虚空中消失了一半,这正如乔托——阿劳德的信上所写,在船上的斯佩多只是一个幻术的□□,其力量也只有他的一点。但雨月已经不能用剑,想要打败他对斯佩多来说还是相当容易。   “别想跑!”斯夸罗喊道,但他的那一剑对于已经遁入虚无的斯佩多毫无作用。   斯佩多说出终于要说出的话:“另一半戒指在我们手中,让守护者来夺取它们吧。”他的脸也消失了一半,渐渐地只剩下一只眼睛。   在他们的背后突然传出一阵轰鸣。斯夸罗转身去看的时候,雨月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不如说是类似雨月的气息,但他对此更加熟悉,也更加耿耿于怀。他回头一看,站在自己身前的赫然是山本武。不知他是否已经了解了这一切,眼神褪去了少年无知便变得锐利起来。即将逃离的斯佩多也注意到了这个意外的变量,他和众守护者聚集在山本的身上。   “很突然,那个,我叫山本武……我要代替朝利雨月参加这场战斗。”   “你在?——说什么?!”斯夸罗暴怒地拎起了山本那校服的铃口。他等山本等了这么久,头一句话居然是这种事!而且斯夸罗的自尊心莫名其妙地这句话被刺伤,被剑和鲨鱼所伤的伤口一直都没有消失。山本却好像从没有那些事一样,一直皱着眉对视着斯夸罗的目光。   “时间旅行是很危险的事情,强尼二说,稍不注意就可能来错时代。在我找不到方向的时候,我听见了那个人的声音和意志。他让我来到正确的地方。”山本看了一眼雨月,他的手反握住了斯夸罗的手腕,“所以,我觉得,要是我来到这里,就一定要答应他,守护自己的朋友。”山本不知何时拿到那枚彭格列雨守的戒指的——那不是他本来时代的戒指,但是山本燃起了蓝色润雨的火焰。这代表彭格列戒指已经接受了他。   蓝色的火焰燃烧在每个人的眼中。   “呐,对吧,阿纲!”山本对乔托挥手。   斯夸罗听见“阿纲”这个名字就一碰见了白痴的样子。   “然后,我要把斯夸罗你带回去!”山本笑了起来。“一定!”斯夸罗狠狠地甩开了他的领子,说了一句:该死的,随你便吧。   斯佩多随着他诡异的笑声消失了。   乔托看向山本,也看向燃烧着雨月意志的火焰,把手伸给他:“如你所愿。”山本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于是以握手的姿势结束了这个动作。其他守护者忍俊不禁,因为初来意大利的朝利雨月也是做了同样的事。不是吻戒指,而是握手。   山本回头只看见斯夸罗朝着斯佩多消失的那个方向跳下了大海,在波浪中逆流而上。他连忙跑到船边,探头大喊道:“斯夸罗!”      ☆、斯夸罗和二世      11、各自的守护者们   “D斯佩多!给我等等!”   斯夸罗呛了好几口海水。他行事是如此的鲁莽,如果彭格列的船距离岸稍微远一点,他也可能会在这海中遭遇不测。他在岸边上行走,在沙滩上拖着自己被海水浸得疲惫的身躯,头发淌着水。四周都是黝黑的岩石和稀疏的树林,天上的星星很少。漆黑大海拍打着海岸,黑暗灌满着一切,充斥着所有空间。   “你这样追来很容易死掉,而且没有人收尸的哦。非常想让我替雨月解除幻术吧?”   “去你妈的,”斯夸罗大喊道,“带我去见Sivnora!”   “……”斯佩多没有想到这种事,而显露出预料之外的沉默。   “对于Sivnora,我只敢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他不会不在意Maggie,他一定非常想见见杀死Maggie的人。”   “哦呀?……你这人,真是非常有趣呀!”斯佩多在黑暗中显现出了他那优雅的形体。他露出玩味的神情。“我答应了。”   ……   。   他们登上了日本的海岸,原本山本以为会在这里见到斯夸罗,但是无论海边还是周围的渔民都矢口否认有出现过这样一名男子。至于说的发型像凤梨的诡异男子,更是闻所未闻。彭格列在这临海的小镇待了一天,便打算去找Sivnora。   “阿劳德打算与我们在哪儿汇合?”   “在他夺取雨守戒指的时候已经打败了前来阻止的Sivnora 的云守。然后他在信里写道:‘日本一度让我想到那恶心的场面’。”“恶心的场面”指的是D斯佩多用幻觉制造樱花使阿劳德浑身过敏。乔托说着就笑了起来,“他已经离开了日本。”阿劳德在众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便寻找到了事实,并打通了突破口,留给家族的人以更多的可能性和胜算。但又不着痕迹地离开。这作风倒是很像阿劳德。   乔托的内心充满了感激。   乔托一直把另一半戒指藏在日本的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镇。他曾经来过这里,并且定居过一段时间。他有一处别墅,戒指就在藏那里的壁龛里。等他和守护者来到这里的时候,戒指的确已经被Sivnora拿走了。就在这时候,后来有两个穿着哥特式小裙的双胞胎姐妹穿过走廊,来到铺着榻榻米的客厅,单膝向乔托跪下。她们托来Svinora的口信。   争夺战其实在Sivnora单独和乔托见面的那一天就开始了,乔托是一直明白的,只是各种的活动受到情况限制,守护者几乎都在独自行动,都在单打独斗。但是这次Svinora直接向乔托宣战,让剩下的守护者聚集起来,而且他们的首领——乔托和Svinora也会加入到战斗之中。   “我们是隶属于彭格列的切贝罗尔,但在主持内部争斗上,处于完全中立的立场。”切贝罗尔齐声说道。“时间是七天后,地点在并盛刚废弃的一个大型私有工厂。”   “我明白了。”乔托说。   “请问,阁下是否有托我们转给Sivnora的口信?”   “就告诉他:我的目的从未改变过,全都是为了家人。”   “是。”在她们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插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叫她们等一下。   山本在门口拦着她们:“你们在那边看见了一个银发男子吗?”   “恩?你是说Maggie?”切贝罗尔说。   “叫斯夸罗,他追着斯佩多去了。”乔托说道。   “我们只知道Sivnore阁下的雨守Maggie。”切贝罗尔冷漠地回答。   “但他已经死了。”乔托又向她们指出这一点事实。   “我们毫不知情。作为中立者,透露守护者的信息不在我们的义务之内。”   然后这两个姐妹消失了。   “真是像机械一样冷冰冰的。”山本在并盛中学看见切贝罗尔和这个时代的切贝罗尔似乎只有服装上有所改变。   乔托看向山本,他露出笑容:“那就只好相信他,他打败了被誉为欧洲第一剑客的Maggie,不是那么容易死去的。”他做了一个手势,让山本在这里随意就好。   山本便坐在榻榻米上,和乔托面对着乔,他的双手撑着盘起来的脚。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四周的天空,凭着对山和地势的记忆,如果猜得没错,这里附近就是并盛中学,只是因为时间的关系,尚未建立罢了。他又看了看经过这里或者只是坐坐的守护者们,只有乔托若无其事地依旧处理着向彭格列发来的那些请求。后来蓝宝去睡觉了,G心里不安,便在外去练习枪法,为了不让枪声打扰乔托,又不知所踪;纳克尔在隔壁轻声阅读圣经;雨月……依旧沉睡着,在他的庭院里开着几株茂盛的樱花,花瓣有时会飘落在他那披散着的黑发上。   山本在寂静中轻轻问道:“呐,阿纲,Sivnora是怎样的人啊。”   乔托依旧看着来自西西里的信件,一边埋头处理一边说着:“唔,我的侄子吗?性格上说……容易动怒,而且冲动,做事有些残忍,不顾后果。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能力上说,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直接使用愤怒火焰的人,那种火焰,比一般的□□都可怕。”关于山本一直把乔托叫成阿纲的事情,乔托并未去纠正,只要他知道这个名字是在喊自己似乎就足够了。   “愤怒的火焰?”   乔托抬起头,冲着山本笑道:“哎,你害怕了吗?要是你想退出,随时都可以。对于你的家人和朋友而言,你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他那笑容里有个令人宽慰的信息:没事的,就算对自己做出的承诺做不到也无所谓。   “我是很认真的。”   乔托凝视着他,脱口而出:“你果然很像雨月呢……”也正是雨月那种侠义心肠,使得本来国籍毫不相干的他们相遇,并且成为要好的朋友和家人。他又渐渐地把头埋了下去,在文件的右下角签下自己的罗马名字。   山本透过门看向外面的天空,穿过那遥远的时代,他依旧记得Xanxus那致命的火焰,纲吉一度处于下风。后来乔托就一直看见山本在□□院不停地练习剑术,在空中一只雨燕高高地在云层里飞翔。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七天,山本来到这个令人怀恋的故乡之后就没有一直待在乔托的身边。他走到并盛中学的位置看一看,发现那里只是很落后的小商贩,出售者手工的纸伞和面具。他还走到纲吉、狱寺、了平、京子……他们的家的位置,只是发现街道有时候还在人们的策划之中。街上的人仍旧是穿着和服,趿着木屐鞋,会对西洋来过人产生好奇和敬畏之心(而他还穿着并盛中学的校服,在人群中尤其怪异)。他在去纲吉那边时,那条街还都是歌舞町,去自己家时碰见了死胡同。他和他们照理说只有两三天没遇见,但只因为时代的距离,就好像和他们已经远远地离开了,一丝熟悉的东西都碰不着。不知道在这几个月里斯夸罗是如何度过的。   我应该看见他就直接把他带走的……山本握着那个时间机械,它已经被强尼二给缩小了,可以放在兜中,现在连斯夸罗人在哪儿都不知情。他抬头看着天空,那只雨燕果然一直都在。   “山本”喊他的人是G,他是跑过来的。“别单独跑老跑去,Sivnora也在这附近。”   山本挠了挠头:“可他说是一周以后呀。”   “真是年轻的家伙。”G露出戏谑的浅笑。可这笑容让山本想起了狱寺,于是他看得出G特想报复一下所谓的“年轻版的雨月”。“小鬼,过来和我去特训一下,免得你拖后腿。”   “那个……我可以拒绝吗?”山本拔腿就跑。从他背后射出了一发子弹。那是G的子弹,真的子弹。要是打中人可不是闹着玩的,山本一下子反应过来,“这可不是游戏!”   “确实不是游戏。”G吹走了枪口上的烟,他的眼睛上有红发布下的阴影,“不想死在战争中的话就赶紧跟我来。你以为对手都是过家家的泛泛之辈吗?”   相比起雨月,山本的剑虽然自有其风格和形状,但不仅不成熟,而且在使用上也有点生涩,看起来用剑的时间非常短。但G能看出其中无限的创造的潜能。他把这个小鬼头弄得上气不接气,还非常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没有欺负他的意思。   G嘴里含着一根烟斗,看着上面的燕子,说道:“你看出上面飞行的轨迹了吗?”   山本点头:“我一直都明白的。”   到了第四天,照样是山本和G外出。但是有意外的情况发生,蓝宝用不停闪烁的细雷当做通讯,向所有守护者传来摩尔斯电码的信息,而G解开了这个信息:蓝宝被Sivnora的雷守给困在一小片广场,不过人群已经疏散。难怪天空突然转阴,甚至是乌云幕布却毫无下雨的征兆。G回头望过去,他的第一个想法并非是去支援蓝宝。   为什么不去帮他?山本跟着G逆着人群跑在街道上。   G对山本的提问置之不理,但他判断情况是非常准确的。他知道这是Sivnora的手段,他Sivnora背了约定,已经发动了战争。要是乔托同样解开了蓝宝的信息,应该是有一定防备的,但是不知道有多少敌人朝着乔托去了。   他们沿途经过的花店在一股浓烈的火药下爆炸,里面的尘土泼洒在天空中。山本抬起手臂挡着眼睛和鼻子,一个人影从上面的屋顶上跳下来,在他的视线中若隐若现。G的□□迸发出岚的火焰,喷开了这些灰蒙蒙的泥土,使视线得以澄清。那个男子站在他们的前方,头发还在爆炸的余威下张牙舞爪的飘动着。他持剑的姿势很自然,也很美丽,眼神锐利如锋。   “这不是叫斯夸罗的吗?”因为山本的发愣,G反而叫出了这个名字。“挡道的就算是熟人也会被烤成火炭——赶紧给我让开!”G扣下了扳机。   “等等。”山本迅速挡在了G的枪口前,他看向斯夸罗,“斯夸罗你到底去哪儿了?”   “真是迟钝,那家伙现在是Sivnora的雨之守护者!”G一脚踹开了挡在身前的山本,那枚带着火焰的子弹已经朝着斯夸罗射过去了。山本抬起头来,看见斯夸罗的手指上有另一半的雨守戒指,蓝色的润雨火焰正在燃烧。   斯夸罗躲了过去。但斯夸罗的那视线就从来没有从山本的身上离开过。   “了解,你去找阿纲,我牵制住他。”山本说道,他已经从地上翻身而起,G这才给了山本一个好眼色。他们两个一起上,山本挡住斯夸罗的剑时候,G已经侧身从旁边跑过去了。本来斯夸罗也很难挡住G,更何况还是两个人,但他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山本武一个人。G越跑越远,最后消失在人群已经消失的街道上。   山本久久地看着斯夸罗:“我不想和你打。”他脸上突然有一些冷汗,“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并非是这样的。”   斯夸罗朝着他走过来:“成为乔托的雨守就是你的目的?”   “不,我!”   “混蛋!既然是这种心态,就别参加指环争夺战,把你的剑□□!”不知道斯夸罗说的“指环争夺战”指的是纲吉那场还是乔托这场,亦或者是兼而有之。但是山本似乎觉得自己并没有理由和他再和他打上一场。   “就像狱寺说的那样,我只是个会棒球的笨蛋。但是拿起剑,全都是因为斯夸罗你在那样做……我只是想不让阿纲他们受伤。这次我们没有成为敌人的理由!”   “不出手就让开吧,废物。虽然Sivnora和斯佩多已经朝乔托那边过去了,但就算这样我也不见得彭格列初代有那么容易被打倒。”   山本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听说G说斯佩多也是乔托家族的一员,但是为何要如此以刃相见。他真的不明白。乔托也是,Sivnora也是。明明都说着同样的语言,来自同一个家族的人,流着同样的血液。黑手党的世界他真的搞不懂。——斯夸罗也是,为什么死心塌地地跟着嘲笑着他死亡的男人。甚至来到了这种时代,也不愿意放过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答应过雨月,只好和你打了。”山本硬着头皮。   山本知道斯夸罗的强大,上一次他的胜利似乎可以称之为侥幸。但是只要斯夸罗见过一次的招数,对他就再也不管用了。而斯夸罗确实证明了山本的招数已经对他无效。山本握着剑的手心正在发汗,他还记得G教给他的实战技巧,还记得那只一直在高空飞行的飞燕,那飞行的轨迹剑挥动的轨迹。山本从腰间再次抽出了一把剑。   斯夸罗一愣,大喊道:“那是……雨月的剑!你这小鬼!想用这个,还早了十万年!”他冲了过来。山本还只能使用两把剑,但已经可以部分的使用雨月的招数。   12、斯夸罗和Sivnora   那个男人一度让他想起了Xanxus,黑色的头发(但在脑后扎有细长的小尾辫),猩红色的眼睛,走路时总漫不经心的姿态,举手投足之间暴君般的任性。现在Sivnora正注视着他,他迅速从这种错觉中醒过来,他那白皙的皮肤上既没有受过火焰烧伤,声音也更加低沉。这边名他并且更懂得一定程度的隐忍,因为他要得到,就必须在机会来临之前,在黑暗之处藏身,在其中积蓄力量——他会在应该说话的时候说话,会在不该透露更多的时候以沉默相胁。   Sivnora已经离开他的王座:“你想代替那个废物?”   “你该不会以为长得像就能彼此代替了吧?”他的声音使周围的部下在发抖,好像稍不注意的一个小动作就会导致自己的死亡。   “喂,别自说自话啊。我也是为另一个人才拿起剑,留下长发。所以Maggie的心意都理解……”   Sivnora的攻击的是突如其来的,他狠狠地扼住了斯夸罗的喉咙,使他的脚尖离开了地面,眼睛在火红燃烧,他咬紧了牙齿,似乎是头一次将自己的心绪暴露在人前面:“你这种东西…明白什么!”   另一只手里一直紧抓着火焰,不知道是对雨守的死的愤怒还是对斯夸罗这番狂妄自大的极度轻蔑。四周的部下都悄悄离开了,尤其是明白这种火焰杀伤力的守护者们,只留下愤怒的Sivnora和斯夸罗。但是斯夸罗用左手握住了那股火焰,火红色的外焰包围了他的义肢,并沿着他的肌肤且蔓延而上,烫伤了他的血管。但火焰的温度却逐渐在润雨的那股镇静的力量下变得温和。   斯夸罗因缺氧而导致头脑不太清醒,喘息着继续空气的嘴,紧闭着眼前发黑的眼睛。却依旧紧握着那只常年使用火焰的手,沙漠一样的干燥,岩石一样的坚硬。没有几个人敢于直接触碰这股火焰,但斯夸罗却无比熟悉,熟悉它的力量,它的性格、它的变化。   “我向往着的……这股力量。”他的喉咙发紧,“就算毁灭,失败,甚至是被嘲笑,讽刺,我也不会放手。”他越抓越紧,“他一直都明白的……”斯夸罗越来越虚弱,在他眼前出现依旧是那个人。   ——嘿!Sivnora,再让我看看你的那股力量吧!我一直都相信的……凭着这股力量,你会改变整——个世界哦!所以让我这个欧洲第一剑士追随你吧。你以后,肯定会感激我的!   ——任务失败……失败就失败,反正你打我骂我,一脚把我踹到远远的,我爬也要爬到你的身边,你再怎么鄙夷我,我也要抓住你那双手……因为,这就是我的人生的意义……   Sivnora放开了斯夸罗,斯夸罗一下子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空气猛地灌进来,斯夸罗摁着自己的喉咙,在咳嗽中缓缓抬起头,看着他。Sivnora冷冷地把另一半雨守戒指扔在他的身前的地板上:“戴上它。如果你无法点燃火焰,那就去死吧。”      ☆、初代·零地点突破   13、   乔托从榻榻米上走下来,门前既是云来云去的天空,既是花开花落的庭院。他终于把向彭格列申请的请求处理完了,那些信息会被船只带向西西里,然后寄给那些委托人。乔托为那些善良的人安排好了一切,留在西西里岛的彭格列的部下依旧会帮助他们。因为极少的睡眠,他眼底有些黑眼圈,头发也乱糟糟的。还有不知道皮靴去哪儿。他赤脚踏上庭院里的泥土,连忙在木桶里的洗了一把脸。水中飘浮着一瓣花瓣,倒影着自己橙黄色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名为哀伤的神色。他叩问自己的心,意志仍旧是非常坚定的。   然后天空突然变暗,迎来了几丝无声的闪电,在天空不自然地闪烁。乔托猛地抬头。果然,照乔托认识的Sivnora,果然不会遵守战争的约定。这种突袭在他们防备一点点开始放松的时刻。他叫G趁早去指导一下山本,并让那孩子神经一直紧绷着果然是正确的做法,这样至少不会让他丧命。   他能感觉到他的守护者正在拼命地往这里靠近,但似乎分别都被敌人绊住了。   Sivnora完全是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的,他的装束和在意大利的完全没有什么改变。他似乎在参观看这座传统的日本庭院,并且脱下鞋子走进了榻榻米。   “乔托,来看看谁的守护者会先到。”Sivnora说道,他盘腿坐在乔托对面,略大于他身躯披风遮住了他的肩膀,“你没有机会可以去帮助他们的。”   乔托依旧赤脚站在庭外,他回过头,缓缓说道:“你不也一样吗。”   “呵……无论谁是胜者,他们都将带来整个戒指,这场战争所必须的东西。”   整个战场以乔托和Sivnora为轴心渐渐展开,并且为此而旋转,而靠拢。G在途中被一个自称为奥利地皇室继承人的王子给挡住了去路;纳克尔和一个伪装成传教士的拳法高手碰上了面;蓝宝硬着头皮和一个喜欢预报天气的大叔打了起来。山本几乎被斯夸罗给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因为就斯夸罗在这里待的时日,也同雨月切磋不少,甚至有幸和二世原来的雨守交过手。那一切的经验都能被他的天赋充分地利用。   既然打不过而且又不想打,便山本想尽一切办法要摆脱斯夸罗。斯夸罗却像鲨鱼一样紧随着他。在天空不停飞燕突然俯冲下来,斯夸罗的视线被这只燕子猛地遮住,突然绊脚从屋顶摔了下来。   “该死的!别妨碍我!否则我连你一起砍了!”斯夸罗一直手撑在地面上翻起来。那只飞燕随着斯夸罗,不断地干扰他的视野,翅膀附着的润雨的火焰让它非常敏捷,好几次躲过了致命的剑。就在斯夸罗和飞燕纠缠不清的时候,山本已经跑了老远的距离。“站住!”斯夸罗那点燃戒指的火焰突然冲散了飞燕的火焰,它从空中落下来。斯夸罗直接去追山本了。   山本直接跑到那座别墅上,在他刚到达的时候,斯夸罗突然背后一跃而起,一把剑斩了下来。山本滚在了一边,这把剑空了他的目标。斯夸罗突然被抓住了头发,一下子被按在了地上。他破口大骂,抬头发现自己正在乔托和Sivnora的面前,那个长得像Xanxus的男人抓着他的头发,再次把他的头按在地下。   “你这混蛋!!!!”斯夸罗大吼道,“把你的脏手从劳资的头发上拿开!”   Sivnora反不客气地把他抓起来:“连一个小鬼都搞不定?呃?被你效忠的BOSS会非常难堪吧。”   “劳资叫你放开!!”斯夸罗一只眼睛狠狠瞪着Sivnora,戴着剑的左手非要砍掉Sivnora的胳膊不可。Sivnora把他的剑打在地上之后,因为听到了别的声音,而也松开了手。斯夸罗脸上都是泥土,他非常狼狈,一边用胳膊擦脸,一边咒骂着Sivnora。   之后赶到的是满身都是刀伤的G,他带来的是完整的岚守戒指,但是浑身都在流血;然后是蓝宝,但蓝宝说他的戒指被夺走了。其次是纳克尔,纳克尔失去了戒指,但状态却比其他人都好那么一些。但这场战争似乎没有出现亡者,其后Sivnora的那些守护者也纷纷出现在这里。Sivnora的守护者见自家老大并没有和乔托打起来,似乎有些扫兴,自己白赶忙跑来了。   乔托把阿劳德得来的云守戒指戴在了手上,阿劳德把戒指交给乔托的意思很明显。彭格列的命运如何由乔托亲自来决定。   但来到这里的,唯一还没有完整的戒指,残缺的就只剩下雨守和大空戒指了。   在除阿劳德以外的人都来齐之后,又来了两个不速之客,那就是一向自视为绝对公平的中立者切贝罗尔。她们一心想要打断这场比赛,她们两个跳在众人的之中,对Sivnora喊道:“你违背了约定!”   Sivnora的守护者们笑起来:“好啊,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把戒指给乔托阁下,你输了!”   “哈哈哈哈!!”守护者们的笑声变得更大了一些。   “努呼呼,真热闹。”这声音是斯佩多的,他从阴影处走出来,军服让他的身姿非常挺拔。他们都看着他,他微微一笑,“人都齐了呢,当然除了那个阿劳德。”   “少废话。”Sivnora说,“开始吧。”   斯佩多举起了那只已经完整的雾守戒指,点燃了火焰:“是,阁下。”他手中出现了一把镰刀,他轻轻用触碰地面,一股黑暗迅速包围了他们。他们脚下的庭院不见了,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由于得到了雾守指环的力量,斯佩多几乎是随心所欲地操控着他们的感官。   迅速出现在切贝罗尔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她们的身体却像石块一样沉重,海水迅速没顶。她们溺水,却无法摆脱,也无法求救。她们像上面伸着无助的手。唯有一颗橙色的火焰出现在她们海面上,像太阳一样照亮了黑沉沉的海底。乔托拉住了她们的手。   “不愧是……乔托。”每当斯佩多称呼这个名字时,总有某种复杂的感情,让这个名字充满了一种奇特的魅力。但是乔托听不见,连他的感官也被幻术屏蔽了。那些失去戒指力量支撑、并且已经重伤的守护者们毫无抵抗之力,斯佩多将他们囚禁在睡眠的深处,就像囚禁雨月那样。现在乔托就只剩下G以及山本,但不知为何山本却能抵抗他的幻术,他的火焰里不仅有属于他自己的火焰。   山本看着自己的双手,尽管周围都是黑暗,但却看得见自己和身边的人。乔托的火焰散发着橙色温暖的光芒,他抓着G那伤痕累累的胳膊:“不会有事的,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们更重要的事了。”   G闭上眼睛,他紧紧反抓着乔托的手,低声回应:“可是,乔托,对我来说,你也是啊……”   山本对着乔托和G点头:“我会努力守护好你们的。”   “那拜托你了。”乔托微笑着。   黑暗将声音都吞噬得一干二净,现在不知道敌人会朝哪边来。他们的背部靠在了一起。一把小刀飞过来,G很熟悉这个招数,那是自称为奥地利王子的岚守家伙。他原本G打成重伤,但出现在他们眼前时,似乎又毫发无损。不仅那么一个人,还有被纳克尔击断了肋骨的晴守,以及被蓝宝的雷电劈中的雷守,他们好像一点儿伤也没有。这让他们非常吃力。乔托敏锐地察觉到斯佩多正在看着他们。   “斯佩多!”乔托说道,他几乎只是格挡敌人的招数,而不是进行反击,“你这是在杀死自己的同伴!”乔托看出了,是斯佩多用幻术令这些守护者“以为”自己身体毫无疼痛,毫无损伤。但伤害积累在身体上,战斗的亏损会令死亡突如其来。他们听见斯佩多那空空荡荡的笑声。   G开始支撑不住了,乔托还是燃起了手套的火焰,只是那么瞬间的事情,他们无法再进攻了。那些守护者的身体的负担已经达到了极限。就算他们丝毫感觉不到疲惫、痛苦,但仍然无法再动弹一根指头。他喘着气:“住手吧!”   “彭格列不需要弱者。”Sivnora和斯夸罗从黑暗中走出来。斯佩多似乎也持着这种想法,自他们失败之后,便毫不心软地将这群守护者打入了幻觉的囚牢。   “Sivnora……”乔托紧捏着拳头,双手上的火焰越来越明亮。   “哦?打了这么久,你还有体力……”   不知何时,乔托已经闪到了Sivnora的眼前,速度快到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手已经高高仰起来,耳光扇向Sivnora的脸,那刹那的声音非常响亮。而斯佩多和其他人只是看傻了眼。看着这两个人好像静止了一样,时间无限停留在那一刻。突然Sivnora绷紧了嘴唇,却依旧是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Sivnora把双手握成了拳头,里面有股火焰在爆裂。可这一幕在众人看来不过是被训斥的小孩子任性地闹着脾气。——但无论如何,那股力量总是不容忽视的,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隐隐在升高,皮肤上有灼烫感,好像要融化了似的。这样的火焰,甚至连乔托自己从来都不会想过要去徒手承受它的力量。股力量即将爆炸的时候,山本想用润雨的力量去帮助乔托,但又被斯夸罗给拦住了。   “斯夸罗!”山本大喊道,“这毫无意义,Sivnora不是Xanxus!再说Xanxus根本就不在乎你……”   “你什么都不知道!”斯夸罗咬牙切齿,“别逃避!和我打!!!!”   山本被斯佩多的幻术绊住了脚。斯夸罗猛地喊道:“斯佩多,不需要你出手!”   “小心别死得很惨哦。”斯佩多手握着镰刀,转身之时,利刃伸向了已经重伤的G。但是切贝罗尔却突然出现,双双挡在了G的前面。   “哦呀,自称为绝对中立的切贝罗尔。”斯佩多嗤笑道。   “至今仍然如此,但这是为报答乔托阁下的救命之恩。”   14、初代零地点突破   乔托的力量根本就是深不见底的,Sivnora从以前开始就低估了他,因为乔托从来不展示自己的力量,也从来不滥用自己的力量。他走到那里都和那里的百姓一样普普通通,性格温和、善良,简直像无害的动物。而让他卓尔不群的便是他那经过太多,而变得越来越澄清、也越来越哀伤的眼睛。他和他的侄子向来都是两个极端。侄子想要摧毁,而他却希望保留。   在另一边的战斗,切贝罗尔根本打不过斯佩多。而当G的岚之力量用光的时候(也就是戒指的火焰消失的时候),也会遭到斯佩多那无处不在的幻术的侵袭。斯佩多在他的领域内里无影无踪,既有形又无形。切贝罗尔毫无还手之力。斯佩多踩过切贝罗尔的头顶,靠近G的时候。乔托的双手喷着火焰飞过来,这番情形蜷在斯佩多的意料之外,他那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乔托的一个膝顶把斯佩多的胃给顶到呕吐,斯佩多倒在地上居然久久都没能起身,嘴里面全是苦汁。   “……哈哈。”斯佩多捂着自己的小腹,把手伸向彭格列,抓住了他的裤脚。乔托回头冷冷地看着他,可眼中对他的光芒却从未熄灭过。斯佩多笑了起来,手中变戏法那样出现了他的扑克牌,一下子飞向了乔托的脖子。   “乔托!!——”G全身都冷了。   山本戒指上的润雨的火焰猛增,他摆脱斯夸罗,一下子扑开了乔托,那张扑克却割伤了山本的手腕,血液一下子喷出来。他疼痛地大叫。“好痛!——”   斯佩多脸上全是阴影。他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在逼迫乔托从彭格列首领的位置上下来,但变量却如此之多而且始料未及。现在他已经难以从地面上爬起来了,因为乔托的那次攻击并没有手下留情。而其实他的身体很早以前,在和阿劳德的一战中就有些承小小的亏损,他便用幻觉欺骗着自己的神经。但乔托那痛彻心扉的一击,让他实在再难以再掌控自己的身体。   山本闭着眼睛捂着手,剑都掉在他的脚下。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眸里却多出了一个黑桃。“这小鬼用剑,但手腕却受了伤,我需要一个完整的身体。”他想,G是不在他的考虑之内的,但乔托的直觉又太敏感,是难以接近的对象。最终他瞄准了斯夸罗。他缓缓从地上捡起了剑。然后用剑尖指着斯夸罗,说道,“我的手腕没事,斯夸罗,让我们继续。”   Sivnora的火焰让乔托重新收回了心,这次Sivnora是真的愤怒了,但他的身手却一点儿也不紊乱。火焰在他的手中像咆哮着的狮子,眼睛盯着乔托,随时会咬住他失误的那一刻。乔托越来越感到棘手,无论如何,他是一点儿也不想碰到Sivnora的火焰的。Sivnora的火焰在蔓延,不停地蔓延在这近于无限的空间里,甚至将斯佩多的幻觉空间撕裂于一瞬间,这让斯佩多猛地吐了一口血。   见山本突然吐血,斯夸罗猛地停手。这倒是个好机会,斯佩多一下子割伤了斯夸罗的胳膊,迅速占据了身体。   “山本?!”乔托喊道,他躲开那烈火,试图飞向山本。   但Svinora阻止了他,愤怒的火焰向倒下的山本也向G燃去。乔托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把手合在一起,额头和手套上的火焰开始突变,火焰的形状变得像刺一般不规则。“这是我一直不愿意使用的力量,Sivnora!”他咬着牙齿,“零地点突破!”那迅速烧向G和山本的火焰突然冻结成冰,沿着火焰的方向冻结,仅仅是一瞬间,在乔托和Sivnora的全被火焰之冰包围。Sivnora甚至和乔托之间隔了一层冰。   乔托趁着这个空档赶到了山本和G的身边:“怎么样?山本?G?!”他分别扶起他们,由于斯佩多的幻觉空间已经消失,天空又重新恢复成湛蓝色,他完全可以带着他们离开。他的确也这么做了。但是这样的结果就是让他无法使用战斗的双手,他被另一个完全是出乎意料的人袭击了。那就是目标似乎一直都是山本的斯夸罗。斯夸罗双手握剑,剑刺贯穿了乔托的身体,但这份疼痛好像也沿着剑身传到了他的体内。   “你给予我的,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斯佩多在他耳边说。   “斯佩多……”   乔托咬着牙齿,但强大的火焰似乎一点儿也消失的痕迹,并且继续支撑着乔托的飞行。Sivnora已经追了上来。斯佩多一只手勒住乔托的胳膊,另一只手握住那把剑的剑柄逼迫他降落在地面。Sivnora带来的让他无法躲避Sivnora的火焰。但在乔托的眼中,Sivnora的火焰不仅将会贯穿自己,还有斯佩多——或许他用的是斯夸罗的身体,但斯佩多也会暂时受到同等的同感,如果是死亡,斯夸罗无法避免,甚至斯佩多也可能无法避免。   “住手!Svinnora,你要杀掉的……是你的两个守护者啊。”   只是为了一个位置,居然做到如此地步……眼泪从他那橙色的大眼睛里流出来,可那坚韧的神情却从来没变过。斯佩多为了阻止他使用零地点突破,用幻觉的触手牵扯主他的手。可乔托额头上的火焰量还在不停地增加,继而变得越加不规则。   “零地……点突破。”   Sivnora携带着火焰放大在眼前,他却突然看向天空,眼泪顺着他的脸颊低落在地面。   一段记忆重新浮现在斯夸罗的脑海之中,不仅是他看见了,还有占据了他身体的佩斯多。彭格列九代目的零地点突破冻结了Xanxus的那不甘与愤怒的火焰,并且冻结了他的身体,冻结了的八年的时光。斯佩多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像那把剑一样贯穿他的前胸后背,使他难以呼吸,也使他痛苦。还有一种难以把握的冲动,那意味着斯夸罗在重新争夺他身体的主动权。   一阵呐喊冲破了头脑,一阵爆炸在血液里响起来。斯夸罗突然伸手,在乔托之前抓住Sivnora手中的火焰,继而卡在了乔托和Sivnora之间。他的背部猛地发凉,迅速被灼伤。原本应该冻结Sivnora的零地点突破因为斯夸罗这个导体而转移了。Sivnora察觉到危险,迅速松开了斯夸罗的手,但已经迟了的是,他的双手已经被冻住了,这下他也再也无法使用愤怒之炎。但他平安无事地和乔托保持了一个距离。而留下斯夸罗,他被冻结在冰中。   “斯佩多?”Sivnora看向被冻住的那个人,他问道。   斯佩多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但他因为Sivnnora强制性打破他幻觉的事情,一直在咯血:“不是我……”他有气无力,“那个人,来自未来,但这一幕还真是……讽刺。”他倒了下去。由于斯佩多的虚弱,所有靠他的力量支撑的幻术都解除了。   无论是蓝宝还是纳克尔,他们都从斯佩多的幻术里挣脱。甚至是Sivnora的那些守护者。他们突然出现在这满是被火焰冻结的地方,到处都是崎岖的冰棱,到处都是严寒而滚烫的温度。这一幕所展示的力量骇人而可怕,真实的事物有着比幻觉更甚的力量。各自的晴守开始履行他们的职责,他们负责替重伤的守护者们治疗。   “斯夸罗……”山本似乎失去了力量,他跌坐在地上,木讷地看着那冰柱。他无意识地摸着时间机械,似乎已经派不上什么用场。   纳克尔正在帮乔托取出那把剑,因为乔托用冰止住了血液,而那把剑还没有伤害到他的重要部位。乔托忍着钻心的疼痛,他一下子抓住了G的手,指甲陷了进去。前面是Sivnora,他想用蛮力阻止这个过程倒是随时都可以的。   “你所希望的目的,不是已经达成了吗?”乔托的喉咙里有血,“除了一个牺牲品,所有人都活着。”   Sivnora却停在那冰棱前,看着里面的人,长得如此像他的雨守,银色的长发,银色的眼眸。他还保持着伸着手抓住火焰的姿势,手心的烫伤是Sivnroa造成的。Sivnora隔着那曾冰贴着他的手。“难道你的BOSS也会用这股火焰?”那股冰压制了他手中的火焰。   他们听见了脚步声,从那已经被摧毁的庭院里出来,来者穿着简易的和服,赤着脚,披着一头的黑发。“雨月!”G欣喜道,蓝宝和纳克尔也喊着他的名字。雨月看着大家的样子,视线最终停在Sivnora和斯夸罗的身上,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你的朋友……”乔托说。   雨月摇了摇头:“太好了,大家都还活着。”   “那个,谢谢你教我的剑法。”山本对雨月说,“虽然还是帮不上什么忙。”   “……感激不尽。”雨月凝视着他。   然后雨月走到了离Sivnora不远的距离:“在下刚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个迷途之人,可当他看见阁下拥有的火焰的时候,他第一次露出了希望的眼神。”   “闭嘴。”Sivnora低声说道。   雨月沉吟一会儿:“这下……你就回不去了。”山本猛地惊醒,他看向雨月。雨月却非常凄楚地笑起来,在山本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便知道他的身份。斯夸罗在这里一直和雨月持有联系,无论是暴雨还是晴天,无论相隔多远。雨月非常喜欢这种感觉,但过去和未来,究竟还能借助什么东西来维持他们的联系呢。但是,雨月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在下也不知何时变得这么自私。”雨月说,“如果能帮助斯夸罗,在下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雨月,是有一个办法的。”乔托开口,山本和Sivnora也看向了他。他把大空戒指取了下来。走到了Sivnora的身边。“你不是想要这个吗?”   “乔托……你真的打算……”雨月迟疑地开口。   G说:“他之后可能会杀掉我们啊。”   “大哥?”蓝宝用恳求的眼睛看着他。   纳克尔一言不发地目视着乔托。   Sivnora冷冷地拿走了乔托给他的另一半戒指,两只戒指虽然并未合一,但却在彼此响应,从中散发的力量温和无比。山本和斯夸罗因为被斯佩多夺取过身体,雨戒也早被斯佩多合并成了一个,戴在斯夸罗的右手上。因为乔托的打算,G也把戒指交了出去。七枚戒指散发出的力量融化那巨大的坚冰,热融化了Sivnora手上的冰棱。Sivnora终于把大空戒指合为了一个。   他点燃了大空的火焰。   乔托站在这里,再戒指的光芒下,他的五官显得纯粹而美丽,他把拳头放在胸口处:“若你只是为了彭格列的位置,这枚戒指,我是永远也不会给你的!Sivnora!”   Sivnora抱住了从冰中跌落的斯夸罗。“废物们,把斯佩多带回去。”Sivnora吩咐道。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斯佩多一直昏迷不醒。   山本突然追了上去:“等等,Sivnora,他不能跟你走!”一股火焰突然打在山本的身前,让他跌在地上。      ☆、xanxsus的到来   15、   纲吉帮山本涂药又笨手笨脚地帮他缠上绷带。狱寺也在附近帮忙,只是他在一刻不停地打听关于G——那个彭格列初代的左右手的事情。山本含含糊糊地说他性格和狱寺有点像。之后莫名其妙地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那个山本……”纲吉一脸难色,“你还是赶快跑吧。”   “唔,怎么了阿纲。”   刚说到这里,纲吉就看见一个人影把从窗外投来的光线全部遮挡了。贝尔从窗外翻进来“嘻嘻,本王子驾到。”然后他直接坐到了纲吉那窄窄的床上。   “啊啊啊啊啊!!!”纲吉被吓得不轻。狱寺差点把火药点起来了,纲吉赶紧提醒他这是他家。   贝尔嬉笑着说:“山本,我家老大找你有点事。”   “是斯夸罗事吧。”山本说,他说这话的时候胸口很闷。   “我倒是希望那家伙别回来了呢,这样队长的位置就是我的了~”贝尔张开双臂,一下子倒了下去。他还嘟囔了一声纲吉的床不够柔软。   “那你就赶紧起来!”   “这句话被老大听见,你就死定了。”玛蒙也从窗口飞进来。   “又来一个!!!”阿纲叫道,“这里会完全挤不下的!”   “有什么关系嘛。玛蒙只是个婴儿。”贝尔抓着玛蒙。   “放开,煞笔。”   “嘻嘻嘻,就不放!”   “咿呀~~~~!!”楼下传来声音。   “这是妈妈?!”纲吉叫道,狱寺也这么喊道,他们一下子冲了下去。直接他们听见妈妈的笑声。面前是两个壮汉,一个叫路斯利亚一个是放雷的大叔,然后路斯利亚说自己是来推销化妆品,就算是对少年也很管用哦。纲吉无力吐槽,瓦利亚这群中二病真的没办法吐槽。更加难以吐槽的是为什么妈妈会相信两个壮汉的这种谎言。   “我的卧室真的容不下你们!”纲吉突然勇气倍增,他拼命地喊道,“求你们赶紧出去吧!”   “王子要去高级餐厅~”贝尔若无其事地走下来了,一双昂贵的皮靴在地板上踩得咯吱响。玛蒙非常赞同地说,要是贝尔请客就一起去。“话说BOSS也不会喜欢这么小的地方,说不定,会直接一炮轰成渣的哦~”贝尔对纲吉说,“所以,你请不请啦?”   “你对十代目说什么!”狱寺直接和贝尔跑出去打了,玛蒙也跟着飞了出去,因为这里太无聊了。路斯利亚去抓贝尔,说要是BOSS看见你这样子会生气的,因为人都走光,列维也干脆离开。家里又突然空了。   山本这才好像回过了神,从楼上下来:“阿纲?”   “真是的,明明是有求于人,却这种态度。”纲吉埋怨道。   接着从门口来的才是那个Xanxus,这是纲吉的心理阴影。Xanxus和以前一样,把外套一如披在肩膀上,纲吉在那迅疾的脚步下吓得坐在地上,可他无视过了纲吉,直接走向了山本。他的眼睛盯着山本。   “你见到了那只垃圾?”   “恩。”山本说,“被Sivnora带走了。”   “谁?”   “那不就是彭格列二世了。”里包恩倒挂在屋的一角,“名字就是Sivnora,他的长相和Xanxus你几乎是一模一样呢,历史上第一个使用愤怒之炎的人也是他。话说回来,他的雨守也有一头银色长发,还善于用剑。”里包恩不知是在刺激Xanxus还是在做什么。反正纲吉对于里包恩的这番话直觉有阴谋。“你该去好好补一下历史课。”   于是Xanxus把纲吉的半个家给毁了。   “里包恩!!!!!!!”纲吉大喊道,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的家依旧没有幸免于难。   “哎哟,看来说得有点狠了。”里包恩站在纲吉的头上,一只手压着帽子。“不过都是事实嘛。像Xanxus这种小鬼,不可能和Sivnora相比的,说不定斯夸罗更青睐于Sivnora这样的首领呢。”   “你还在刺激他!!!!”   “因为我也有点生气,他居然把妈妈的半个家给毁了。”   “还不是你干得好事!!!!”   “再带三个以上的感叹号我就一枪崩了你。”里包恩的子弹已经上膛。   “噫!”   轰的一声,另一半的家也没有了。妈妈在厨房里很纳闷为什么房顶不见了。   “因为……被风吹走了。”纲吉说,他躲开了一块掉下来的木板。   “是、是嘛?”奈奈觉得真是不可思议。“我以为内陆是不会有台风的……”   哪家的台风会带着火的味道啊。纲吉要翻白眼。   山本慌张起来:“时间机械……”他在废墟里到处乱找,现在连纲吉都慌了起来。“刚才掉了吗?”四周都是被Xanxus给烧成炭的木板,还有一些家具。路斯利亚赶到这里,一边笑着一边说,他们瓦利亚会赔偿纲吉君这些损失。但已经不是损失的问题,从十年后带来的时间机械好像不见了。路斯利亚只好和他们一起找了。   但是的确找不到了。山本只好向蓝宝去借十年火箭筒,再次去十年后的未来。但是如果要再次制造又得等上一段时间,何况那边的纲吉告诉山本,他们——也就是那个世界的斯夸罗在过去似乎并没有碰见这类事情。大概这就是平行世界的某些小无差造成的巨大差异。   那个重做的时间机械再次被带回到过去使用,但这次使用的人只有Xanxus,不过不是机械本身的限制,而是Xanxus固执地拒绝他人同行。就算山本比他略清楚那边的情况。   “搞不好会出现时间的失误。”山本解释道,“让我一起过去,那样找到斯夸罗的几率也会更好一些。”   那个男人哪儿会听这群小鬼的话。于是他独自消失在了时间的波浪之中。   “老大嘴上说不管队长死活,结果还是在意得要死。”贝尔含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真没趣。”   “呐,贝尔,是真希望小斯库不回来吗?”路斯利亚问,他可同老大一样在意得要死,毕竟已经相处了十多年。   “那种事情,随便吧。”贝尔抱着脑袋,“只是要是代替队长的不是我的话,我可是一点儿命令也不会听的哦~”   “我也一样。”玛蒙说。      ☆、Squalo的信仰   16、   那是在一间修道院的侧殿里,里面满是烛火,影子安静地洒在金黄色的地面上。壁龛中的神像的表情模糊不清,主坛空无一物。只有一个男人叠着腿坐在椅子上,火烛的光仔细地沿着他的长满了茧的手指,描摹着旧约上的拉丁文。   一阵烟雾带来了另一个人,在Xanxus看清周围的失业前,他被一堆如山的旧书给压了下来。他察觉到那个男人,原来都是他随手一翻然后随手叠成摇摇欲坠的模样,他脚下都是非常多的书籍,使用的文字五花八门。   那个男抬起了目光,声音非常低沉:“Xanxus.”   Sivnora那家伙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Svinora比他稍高一些,也稍强壮一些,但却更深沉,更理性。金光的烛光打在他猩红色的眼睛上,像大提琴的低音,反反复复折射在这整个灰暗的空间之中。不知为何他在这里,透过四周的尖角窗,外面都是空无一人的走廊,而且显得死寂、沉默。   “哼,原来你在躲避什么,我还以为二世会是个怎样的人。”Xanxus站了起来。   那个男人用手指在书页上翻了一页,然后合上。他的一只手撑在头颅上,闭着眼睛,似乎在小憩,但那喃喃的声音在寂静中放大:   “你的信仰弥坚,但仍需考验……”   Xanxus看着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被藏在这里,我过于强大的力量,令我暂时失去火焰。”Sivnora依旧是闭着眼睛的,他偶尔总能感到自己手中握着的东西,那么令人害怕,就像那个会报复一切的上帝,“我诅咒、杀死背叛者,以恐怖统治异己的力量;并为试探部下的忠诚,让他们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你在忏悔?”Xanxus皱着眉头。   “那是使彭格列强大的必要手段。”Sinovra说,他的语气中并没有任何反悔的意思,相反,他的意志令他的欲望超越了一般人所认为的野心,使他的王座越来越高,空气越来越稀薄,但那样纯粹的意志,也使他掌握的权利和地位颇有圣洁的意味。   但杀人者同时也在杀死自己。Sivnora或许能感受到这点(也许他也不得不承认乔托的做法的正确性。不是以一时的胜利作为判断标准,而是以人性乃至是神的目光去判断)。   ——无论你要做什么,算上我吧,就算坠入深渊,就算变成恶魔,Sivnora,算上我吧……   “呵……你是来找那个废物的吧。”Sivnora缓缓睁开眼睛,“他还不知道我暂时失去了火焰。那么,你代替我去迎接他。Xanxus.”Sivnora的嘴角边有一丝笑容,但乍看去却非常单纯。   原来Sivnora是这样的意思。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彭格列的守护者就带来了自己的手下,在黑暗中悄悄包围了这座修道院。第一个破门而入的就是斯夸罗,在他眼前的都是残烛,却依旧散发着微光。他径直走向Xanxus,但似乎并没有认出那就是他的BOSS,Xanxus回头看去,Sivnora在书堆里安静地把书盖在脸上睡觉,因为隐藏了气息,斯夸罗并未发现他。   Sivnora……你究竟想做什么?Xanxus用他那眼睛去询问。这下Svinora甚至把他的外套都借给了Xanxus,还有大空戒指,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指上的。   “喂!Sivnora!那间研发特殊子弹的地下实验室虽然没有找到,但外头的人已经死掉了,赶紧走了。”斯夸罗大大咧咧地喊道,从这种随意的语气中,Xanxus能发现斯夸罗似乎和Sivnora的关系似乎已经有一定时间的厚度。   Xanxus猛地抓住他的头发:“你在做什么?垃圾!”   “都说了不要抓我头发!”斯夸罗叫道,“妈的你这习惯真是烦!”   “少啰嗦——你不想回去了吗?”   “啊?”斯夸罗一愣,“你还在谈论这种无聊的事情……”   Xanxus不知因为时间机械的缘故,他来到过去时,斯夸罗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年。也就是说,斯夸罗距和山本相见的那一天已经有三年。Xanxus是猛地醒悟到这件事。这三年不知何为反而比等待他的八年还长,因为那时的斯夸罗至少知道,Xanxus就在那儿,他就在这里——希望就在眼前,无论等多少年都可以。但这是哪里,他认识的人又在哪儿,他和属于他所归宿的地方那么遥远,那么虚无渺茫,他所坚定的信仰是否还能支撑他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在那刹那间他冷冷地咽下了自己的名字——也同样明白了Svinora的意思,他要他自己去看,去确认那个人所生活的世界,以及他仍旧持有的信仰是否仍旧保持初衷。   Sivnora那家伙并不想让斯夸罗跟着他回去。Xanxus能确认的只有这一点。   斯夸罗在修道院的走廊上把脚步放轻了,瑟缩在周围的都是修女,还有研究那些古老的书籍的教徒。“来这里的只有雨之小队,我打算尽可能地不惊动教皇那老头,我都调查了,他和保守党以及其他敌视彭格列的黑手党家族联合来对付我们。还说什么要助我们一臂之力呢而召开会议。”斯夸罗冷冷地笑道。“可是,我们要将计就计噢。”   “要是他知道Sivnora你已经出去了,一定会吓得瑟瑟发抖。”斯夸罗说道。“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尽情地多写几张舞会的邀请函寄给,吓死他算了。”   斯夸罗那大大咧咧的走路姿态让他的银发在背后甩来甩去,他突然一脸奇怪地望向黑头发的男人:“喂喂,怎么不说话啦?喂,你还活着吗?”   “吵死了!”   “哈哈!太高兴说不出话了吧!”   滚!你这瞎子。   修道院外面都还有一支军队,他们伪装成修士便溜了出去,而那些部下也纷纷四处散去。就算军队发现了他们也难以集中力量去抓捕,何况雨守的部下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被告知Sivnora被救走的修道院外的防御突然增强,街上都是巡逻的士兵。那些蒙着脸的妇人都被检点着。斯夸罗却好不惊慌,他摆了摆手。“这边。”他们避开士兵在街上走动,在一座非常华丽的住宅那儿,他把一封信递给了外面的管家。   于是管家迅速把马匹和马车备给了斯夸罗,上面有金色的标志,虽然Xanxus不知道是什么,但凭着经验就知道是某个仍旧有声望和荣誉的旧贵族的家族标志。在道路上,这个标志在人群中畅通无阻,很快就平平安安地走了出去。   斯夸罗挥着信说道,上面有用罗马名写下的署名,拼出来倒是平假名的发音:“这贵族夫人很热衷于音乐,雨月的音乐真是把她迷得死去活来。只要是雨月的请求,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不过雨月也很少请求他人就是了。”斯夸罗又把信打开,原来在那信的里面还有另一封信,似乎是专门写给斯夸罗,这信封似乎被他读了很多遍。然后很小心翼翼地收藏了回去。   “垃圾,你和初代的雨守一直保持着联系?”   “唔。毕竟意大利人很重视家人,这个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呵?家人?”Xanxus的脸有点沉   “我爱他。”斯夸罗说道,他把脸看向外面,“偶尔会感到缺失带来的虚无,那段时间实在艰难。不过这话你也不想听。你就是那种摒弃了人之善恶甚至是人性的君王。所以你不会知道,雨月从日本过来,一直陪着我。”   不知斯夸罗当初对他发誓的时候,他信仰的究竟是什么,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还是仅仅是他那个人?如果仅是愤怒的力量,Sivnora所展示的一切足够令斯夸罗倾心。   “当我恢复情绪的时候,明白了一件事。”斯夸罗突然对他笑道,“‘我即便行在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他突然伸出那只戴着雨戒的手,放在Xanxus的胸口上。Xanxus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用的也是那只带着大空戒指的手,但他一愣,又狠狠地甩开。斯夸罗眯起了眼睛。   车行到了彭格列总部的前方,还在走廊上的时候,其他守护者就传来了消息:“教皇邀请你去会议,就在明天。”   斯夸罗不客气地打断了:“我早知道了,那老东西!他逼迫老大关进修道院,又想邀请他去聚集了众家族的会议。明摆着认为Sivnora不可能出席。这个叛徒!”   “可他掌握的是文化和人们的信念,和只西西里那些只懂得用火药的小喽啰可不同哦,老大,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做出过激行为的。”晴守说。   “而且还有那件事。”斯夸罗琢磨着,他看着Xanxus,“你被特殊子弹射中了吧……”   ——“他不知道我暂时失去了火焰”这是Sivnora在那天夜晚对Xanxus说的。原来是这个原因,特殊子弹的开发过程肯定是有失败品产生的。但没想到居然令Sivnora失去了力量。   Xanxus径直走进那挂着壁画和贴着墙纸的书房,脚下还铺着昂贵的波斯地毯,太阳的光线被窗帘所模糊。Sivnora的那些文件还整理在桌面上,四周都是厚重的书柜,其中有一些精心设计有暗处的机关。他看着那些信息,并且在脑袋里整合。彭格列已经在二世手中发展到了一种恐怖的势力,几乎和他们那个时代的彭格列的势力规模相差不大,因此这个彭格列让其他家族恐惧不已,四处都埋伏着彭格列的敌对势力。现在那个所谓的会议,对于其他势力而言,是最后一次对彭格列的埋伏和暗杀。   那些垃圾……Xanxus看着那封邀请信。要是知道Sivnora无法使用火焰,会对彭格列立刻发动战争。何况,对于被天主教笼罩着的意大利人而言,教皇是不可缺少的精神支柱,如果彭格列公开的对教皇表示对立,那么遭到敌对的可能不仅是黑手党而已。   二世……通过斯夸罗在利用我。Xanxus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凭什么他认为我会在乎一只垃圾?   他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张链子,打开后发现是一张人物画像的油画:他同样拥有着银色的长发,银色的眸子,他笑起来,带着贵族纨绔子弟的张狂而不羁的气息。画像背后写着这个人的名字:Maggie.   Xanxus把链子回抽屉。   他闭上眼睛。那么,我就以我的做法做给你看吧。   守护者还在讨论个不停,这种做法会让Sivnora成为最恶的恶魔。但Xanxus坦然地坐在首领的位置上,把脚放在桌子上:“——啰嗦得要死,明天就过去。”他咬着牙齿命令道,“杀死所有背叛者,消灭一切敌人。”   会议举行在梵蒂冈的圣彼得教堂,众家族的首领都来到了这里,寂静而无声,戴着庄重的假面具,暗中操作着小动作。教皇那个老头是最后出席的,坐在最注目的位置,他的脚步轻柔而沉重。Xanxus还是那种目中无人的姿态,他坐着,却把腿放在那又长有宽的桌上,斯夸罗站在他右侧的背后。   “彭格列的雾守有一种本事,”教皇缓缓开口,带着庄严而郑重的神情,“可以幻化出任何人,蒙骗所有的幻觉。”   “那又如何。”Xanxus说。   “向我们证明你是Sivnora。”   “哈哈哈!!”Xanxus狂笑道,“臭老头!”他这一句骂得让众人按捺不住,正是这个教皇用金钱支持特殊子弹的开发,而暗算了Sivnora,“好,过来,让我给你看一下。”教皇似乎踌躇不前,最终他保持着镇静地姿态走上前来,信徒扶着他的手。Xanxus的手中出现了那股足以震慑人心的火焰的力量。   “幻觉做出的假象?”教皇越来越靠近,他不自觉地像飞蛾一样扑过去、。但是火焰温度猛然烫伤了他的眼睛。使他双眼留下了血的失明。   Xanxus的笑声越来越大了。   “Sivnora阁下,你这是在公开的挑衅……”在座各位都站了起来,他们一直打着信仰的名义,公开的杀虐。   “我在此向所有听见此预言的人作证:彭格列将会诅咒背叛我的人,要以恐怖统治异己的力量。”Sivnora说道,他握紧了那股拥有恶魔般的火焰的力量。   “你这恶魔!”教皇以喑哑的声音喊道,他捂着自己的眼睛,“耶和华啊……惩罚这……”   斯夸罗拔剑的那瞬间结束了他的生命,埋伏在周围的不仅是彭格列,还有其他家族的人。杀死教皇的举动在意料之外,他们不知所措,只有经历过风浪的首领吩咐着突袭。但无论如何,死亡已经距离他们不远了。原本是想杀死Sivnora,却没想到反被圈套了。那股火焰就足够杀死所有人。接着外面的枪声接二连三地,无声地响起了灭亡之前的余音。   斯夸罗很风风火火地从梵蒂冈逃出来,他们的背后是一堆原本保护着教皇的士兵,甚至可以说他们和梵蒂冈这个国家成为了敌人。可是他们在笑着。   “呐,BOSS,”斯夸罗看着Xanxus,“这场戏真的是太精彩了,我们和所有人都成为了敌人!这下,Sivnora可有的玩了。”他捧腹大笑。   “喂你这垃圾……!!”Xanxus暴怒地看着他,额头都有青筋在跳动。原来斯夸罗早就知道他是Xanxus而不是Sivnora,可是他一直都在演。   “哇唔,别生气啊。到处都是敌人的眼线,现在的彭格列没有Sivnora是绝对不行的。”斯夸罗往后退了一下,“而且……你不也是没告诉我,你是Xanxus嘛!”   斯夸罗的眼睛中一下子充满了八年外加三年的光阴的泪水,他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吻上他的戒指。   我即便行在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   原来研发特殊子弹的那个地方就在囚禁Sivnora的那个修道院的地下,难怪他的守护者一直搜索都没找到。在梵蒂冈发生了那么重要的事情,修道院里的人突然人去楼空,都聚集到了梵蒂冈,参加教皇的逝世。Sivnora自己找到了那间实验室,抹杀掉了里面仅剩的科学家。此外,能激发炎气的子弹似乎已经具备雏形,他把子弹打入体内,重新唤回了自己的愤怒之炎。   “……居然让彭格列与整个意大利为敌了。”Sivnora刚回到彭格列就听见教皇被“他”杀掉的消息。“呵,干得不错,不过接下来产生的后果,却得让我承担。”他环顾四周,也没有再见到斯夸罗,只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封信,信里面是两枚静静躺着的彭格列戒指:大空戒指以及,雨守戒指。   不久之后有初代的雨守来访,来到彭格列只是为了取得一样东西,那就是斯夸罗最后留给他的信。   雨月:   没错,Sivnora的愤怒之炎同样吸引着我,而且他所改变的,远远超出我对我的首领的期待;我对你的爱情也让我接受着这个时代,接受着这个没有誓言的自我——就在这相信与虚无之间,等待与绝望之间。但我仍旧等来了这一天——同时我经受住了考验,我所信仰的,仍旧是那个人。我想,如果我再次过一辈子,同样也是为了在那个时代,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再次和Xanxus相遇。因此,在再次见他的时候,我更坚定了这一点。   雨月,你的信我都带到了未来,所以不必担忧它们的遗失。你的一切,信念,意志,都被那个叫山本武的少年继承着。乔托一样,Sinovra一样,甚至彭格列这个庞大的组织,他们都被新一代的生命所继承。我们远不是分离,只是以不同的形式相聚。   再会。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